這時候薛岚因要想再引他上鈎,就變得十分困難了。
其實兩人經過一天一夜的交心過程,關系已經比之前要融洽許多。隻是程避惦記着薛岚因老在想辦法鬧他折騰他,因此大多時候對于這位師兄突如其來的活躍與興奮,都帶有一絲顯而易見的防備之意。
程避酒醒了大半,很快意識到自己一念之差犯下的種種“惡行”,便開始滿心想着如何能夠反省彌補。但薛岚因不一樣,他認為這樣一來,程避漸漸學會約束自己,便不再那麼好玩兒有趣了,所以一逮着機會,又立馬一陣一陣在他耳旁吹起了歪風。
“師弟,一會兒趁那糟老頭子走遠了,我們再去捉兩條活魚來吃?”
“喂,抄咒文有什麼意思?不如到那糟老頭子的破書櫃裡翻一翻,瞧一瞧,看看究竟有春宮圖沒有?”
“不行了,我好無聊,好煩!我想我師父,好想抱着他……真的好想。”
他既這麼說了,許是當真想得厲害。
程避在一邊默默聽着,隐隐約約可以理解薛岚因那麼點兒抓心撓肺的焦灼狀态,但他昨日才叫易上閑狠狠罰過,到底是不敢再次犯戒的。于是兀自猶豫片晌,隻淡聲對薛岚因道:“你若想見你師父,直接過去不就是了,何必定要拉旁人陪你一起下水?”
薛岚因幾乎要在地上打滾了,活跟犯了瘾一樣,難受又痛苦地說道:“哪兒能啊,他閉關,不肯讓我進屋瞧他。”
“你好吵……他不讓你進屋,你便在窗外瞧兩眼便是了。”程避擡眼瞥他一陣,複又意味不明地道,“我們兩人到底又不一樣。我人在長行居,總得守着師父定下來的規矩,而你做事情,向來無人能夠約束,想做什麼便直接做了,哪兒還犯得着猶豫不決?”
重金懸賞
經他這麼一說,薛岚因恍惚出神間,也認為是這麼個道理。
在這長行居裡,易上閑鎮不住他,其餘人等更别想鎮得住他。唯一鎮得住他的晏欺,這會子在鎮劍台後忙着閉關,兩人已有一天一夜沒能說話了,薛岚因卻覺得好像過去有整整一年。
他确是有很多話想要同晏欺講,然而心裡也知道,晏欺須得将閉關一事放在首位。薛岚因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敢貿然前去打擾。
依程避之前所言,他隻輕手輕腳在晏欺閉關的屋外胡亂晃蕩了兩圈,最後在長廊下墊了塊草席盤腿坐下,撐着一雙修長有力的胳膊,就盯着眼前一扇晦暗無光的雕窗獨自發呆。
晏欺閉關的房間内沒什麼聲音,薛岚因有時甚至會懷疑自家師父隻是睡着了,但真相究竟如何,他沒膽量湊近去細細查探,更沒膽量過分上前予以叨擾。
因此薛岚因悄無聲息在晏欺屋門外守了整整一夜,晏欺毫無察覺,但事後給易上閑給知道了,又是氣急敗壞追着人罵了半天的大逆不道。
不過罵是歸罵,實際該正兒八經做點什麼,易上閑到底不曾有過半點含糊。次日晨時,起了個大早,喚得程避與薛岚因二人一并随從在後,往那東南禍水河畔的集市上購置日常所需的用品。
長行居内本沒多少活人,如今驟然多出兩個,又到了冬至前後天寒地凍的日子,棉衣與被褥必需添置新的。除此之外,晏欺平日調養身子,用的都是價值不菲的補藥,上等的參湯,和着多數念不出名兒來的珍貴藥草,易上閑手頭吃緊,難免得在一路上精打細算。
眼下正值年關将近,河岸碼頭成了片的喧嚣嘈雜,一眼望去,賣什麼的都有。薛岚因一身青灰長袍,辦作家奴模樣,跟在易上閑身後探頭探腦。他先時還不知為何行事要如此低調,直到後來眼睛往那街頭巷尾匆匆一掃,便見幾乎是每一道犄角旮旯牆頭牆縫裡,都無一例外貼有兩張白底描紅的大紙。
一張勾了個女人似的秀美圖像,唇紅齒白,媚眼如絲,正下方寫着端端正正兩個大字——晏欺。
一張則繪着某人滿面血漬的狼狽模樣,兇神惡煞,猙獰可怖,下方用墨汁描黑加粗寫着三個大字——薛爾矜。
有那麼一瞬間,薛岚因很想沖上去将那一張張廢紙給親手撕得碎了。但理智迫使他将襟口豎得更高了一些,借此遮掩那張與繪圖完全不相符合的一張面龐。
“重金懸賞……”
程避當時就站在他旁邊,一字一句,将兩張紙上的内容全念出來了。末了不忘從上到下深深打量薛岚因一眼,有些不太相信地道:“你和師叔……犯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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