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儀察覺到了趙世榮的遲疑,隻是她沒開口,隻細心地問了問傷勢,又親手端着粥碗喂給趙世榮吃,父女兩個,倒是難得的有了一段溫情安甯的時候。
末了,趙世榮催促薛令儀去休息,等着薛令儀将要離開的時候,又忍不住輕聲說道:“那丫頭到底是你的孩子,不管她父親傷了你多深,你都不該将自己的怨恨遷怒到孩子的身上去。”
薛令儀沒吭聲,隻是扶着門框默了片刻,沉默離去。
趙世榮靠在軟枕上長長歎氣,那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呢?
偏僻的院子裡,範丫兩條纖細瘦弱的胳膊,正死死抱住了範舟的脖頸。兩個丫頭正在拉拽着他們,試圖将他們分開。
範舟素來是個溫厚性子,被逼急了,下手推翻了兩個丫頭,紅着眼眶道:“我們已經被關在了這裡,你們為何還要如此可惡,還要将我們父女分開。孩子才五歲大,你們便不能生生慈悲心腸,莫要再折磨我們了?”
兩個丫頭互相扶持着站起身來,其中一個歎氣道:“咱們都是丫頭,也是聽命行事,主子叫把姑娘帶走,咱們也不能不帶去。依奴說,大爺還是叫奴把姑娘帶走吧!主子性子厲害,到時候再發了怒,咱們不好過,大爺和姑娘的日子也難過呀!”
範舟想起了呂雲生陰晴不定的性子,伸手撫了撫範丫的頭發,咬咬牙還是将範丫從懷裡拽了出來。
卻遭到了範丫的拼死抵抗,哭得生氣不接下氣兒:“我不去,我要和爹在一起。”
範舟紅着眼眶,輕輕将範丫臉上淩亂的發絲捋好,看着範丫一對兒黑黝黝含着眼淚的眼,柔聲笑道:“丫頭乖,你跟着這兩個姐姐去,到時候記得嘴巴甜一些,你隻管沖着那個人叫爹,多叫幾聲,乖巧一些,他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就是,莫要使倔,到時候惹惱了他,再吃了苦頭。”
範丫扁着嘴哭道:“我不叫,你是我爹,那個人不是我爹。”
範舟看着範丫滿臉的委屈,禁不住将孩子摟在懷裡,哽咽道:“爹知道,丫頭隻認爹一個,丫頭要把這件事情牢牢藏在心裡,記着見着那個人的時候,就說你隻有一個爹,就是他,萬不可說不認他的話。”
範丫死死抱住了範舟的脖子,哭得淚流滿面,雙眼腫得跟桃子一樣。
“去吧!孩子。”範舟萬般不舍,也隻能将範丫給了那兩個丫頭。
可範丫渾身扭動着,好似泥鳅一樣,兩個丫頭眼見着弄不住了。
範舟知道這樣下去,吃虧的就隻有他們,于是猛地闆起臉,喝道:“你這孩子,是不聽爹的話了是不是?”
範丫被範舟突如其來的怒火吓住,也不敢動了,隻是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看着範舟。
範舟的一顆心都要跟着碎了,可他隻能忍着,狠起了心腸說道:“去吧!記住爹的話,你要是不聽話,不照着說,以後你就再也見不着爹了。”
範丫立時嚎啕大哭,喊道:“不,丫頭不要。”
兩個丫頭見狀,一個忙抱起了範丫,這回範丫沒有反抗,隻是将頭歪在丫頭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兩個丫頭對着範舟福了福,抱着範丫就出了門。一路走一路勸,等着快到正屋的時候,兩個丫頭先帶着範丫去了一間小屋。屋子裡簡單的擺着床和桌子,有一個漢子正守在裡面,見着丫頭們來了,起身笑道:“把這丫頭帶來了?”
一個丫頭忙福禮道:“給桑飛大人請安。”
另外一個丫頭也忙放下範丫要行禮。
桑飛忙笑道:“不必多禮。”瞧了哭得一塌糊塗的範丫,歎道:“趕緊先把姑娘收拾了,大人在裡面都發脾氣了。”
兩個丫頭忙應下,一個打水給範丫洗臉,一個抱着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拿去屏風後,又從桌面上的盒子裡,拿出了一對兒絨花,一對兒玉質钿花放在了桌面上。
換了新衣服,又重新梳了頭發,範丫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她好看了許多,跟在那個大院子裡頭,總是眼神憂郁,面色冷淡看着她的娘娘更像了。
範丫心裡知道,爹不是她的親爹,娘也不是她的親娘,其實那個好看的娘娘才是她親娘,而一會兒她要去見得那個兇神惡煞的人,是她的親爹。
眼角墜落兩行眼淚,範丫擡起手抹了,她不想認什麼親爹親娘,她隻想要她的爹娘,然後回到梅子莊,跟以前一樣過日子。
一個丫頭眼神憐憫地看着她,輕聲勸道:“姑娘,你就聽我一句勸,一會兒進去了,可千萬别說什麼你不是我爹的話,到時候惹了大人生氣,你爹就該吃苦頭了。”
範丫想起她在爹身上看到的傷痕,哽咽道:“那個人打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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