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沛你别鬧。”她不太适應得離他一段距離。謝沛面上也不氣,心裡反而更加煩躁,明明做了件讓她開心的事情。事後,後悔的人,反倒是他。這樣嬌軟的美人,有幾個男人不愛。他這是上趕着讓别人跟他搶麼。“以後,不許對别人露出這種笑。”他沉下臉,決絕道。宋蒲手指一頓,懵懂看過去,“什麼?”“除了我以外,不可以對任何人笑。”“……”宋蒲蹙眉,她覺得謝沛神經病犯了,需要鐵窗隔離。“吃飯吧。”謝沛将切好的面包放在她面前。宋蒲倍感壓力。她吐出口氣,朝他露出甜甜的笑,扯開話題,輕聲問:“謝沛,你跟宋優是怎麼認識的?可以跟我講講嗎?”謝沛抿唇,不甚在意:“怎麼突然問這個?”“宋優那麼壞,我很好奇,你怎麼會跟他做朋友。”他将吐司放在盤子裡,倒也不反對她的話語。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眼睛黑亮,尋思會兒說:“大概,我認識他的時間,比婁玉晚了一個夏季。”“婁玉?”“那時候我七歲,跟我哥一起去宋家做客……”謝家兩老剛退位後,由謝陵開始接手當家。去哪兒都會把自己寶貝弟弟帶身邊。多看多學。那一天的中午。謝沛跟着自己的哥哥謝陵來到宋家,準備結識下這位地産大鳄,來個千萬交易。晴空萬裡的九月,院落裡的百花盛開,花香四溢。天空中飛過幾隻鳥雀,蟬鳴聲在枝頭聒噪。謝沛穿着黑色的外套,個子高挑,樣貌無可挑剔的好看。他聽見,遠處傳來打排球的聲音。蓦地停下腳步,淡漠得随聲觀望。耳邊有微風拂過,擦着他的黑發。不遠處。一個同齡的男孩子沐浴在陽光下,身手敏捷,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長褲,舞着手中的拍子打的對方落花流水,狠勁十足。謝沛不知道打量多久,以至于謝陵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絲毫察覺。“怎麼不走了?”謝沛看着那一邊,淡聲問:“哥,那個人是誰?”謝陵看過去,回道:“宋家獨子宋優,跟你年紀相仿,你對他有興趣?”“看他打排球很厲害。”“他是宋家唯一的繼承人,宋瑾平日裡還是很寵他的,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得好好培育。但是,據說将來的宋家,很有可能捐給慈善,到時候他注定手無實權,前途可想而知。”謝沛低低一聲:“原來是這樣。”宋優一場下來,神清氣爽,他撐着腰歇了會兒。接過身邊女孩遞來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漬,向對方行禮,笑起來流裡流氣,完全沒有半分矜持。“老師這次沒有認真哦,平時我可會輸給老師的呢。”宋優略帶嘲諷一笑,對着自己的老師,一臉人畜無害。對方被他自傲的态度,吓得愣是一句話都不敢回,背脊狂冒汗。站在一邊的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袖,笑咪咪地:“優,快點擦汗哦。汗不擦,會感冒的。”“婁玉,你說老師是不是太沒用了,連學生都給輸了。”婁玉盈盈一笑,踮起腳尖,給他親自擦汗,“優是最好看的男生,也是最厲害的,好看的男生是不會輕易發火的啦,我們别跟他比嘛,我一點也不喜歡。”“哼,你又在替别人求情。”“哪有啊,哈哈哈。”沒一會兒兩人打打鬧鬧得,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們随心而為之坐在秋千旁的草坪上。“他們的關系可真好。”謝沛不禁彎了彎唇,臉色恢複一貫沉默,随着謝陵離去。—謝沛回憶一番,竟還是高清的畫面。他撐着側臉,面無表情道:“大概那個時候見過他,之後婁玉被送回孤兒院,我再也沒見過他打排球。”“因為婁玉?”宋蒲聽得不太真切,宋優可不是那般心慈手軟的人。“那時候的宋優很有潛質,幾乎什麼都會,上了初中本性漸漸暴露出來了,抽煙喝酒打架,什麼都幹過,心也漸漸野了。”“這樣啊……”原來婁玉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了。怪不得。她一提到宋優,婁玉就淡定不下來,比吃了火藥還炸。二人竟有這一層淵源。“過幾天準備下,我帶你去個地方。”謝沛掀開眼皮,氣質偏冷,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蛋。瑰寶之所以會發光。在于藏在别人,永遠都摸不到的地方。宋蒲不敢妄動,溫順的點頭,低頭吃着烤熟的土豆片。心髒噗通狂跳。她跟謝沛之間,好像形成一種無法自控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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