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說這樣也好,商管是給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學的,他們家又不襯酒店餐館,哪有什麼東西給他給管理的,要是去了别處,也不過就是給人打工的,倒不如趁着大學多讀兩本名著,給他那顆總浮躁的心定定神。
沈輕也就是瞎報,他才不在乎自己是什麼專業,能進M大,學什麼專業都無所謂,他媽是語文老師,說什麼話都帶着職業病的偏向,他想跟她說清楚,他就算讀再多本名著,也不如聽江箫說一句“我想護着你”來得安穩踏實。
他媽和他班主任都以為他最後是浪子回頭,知道感恩才好好學了,出成績那天,他媽和在淩晨三點多打電話過來恭喜他的班主任,寒暄客套了一個多小時,毫不客氣的把他豁了命去拼的一千二百個小時,歸功于對方的教導有方。
那都是次要的,沈輕當時在心裡反駁,也許别人能被他們一中嚴苛無人性的教育模式調|教成考試機器,但他不會,他是個有腦子會思考的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的人,不帶感情的服從命令他做不來,他能考成這樣,隻不過是他想要的東西和别人所期待的結果恰好一樣而已。
而如果他拼命争取的事與世俗的願望背道而馳,即使是成功,也不過換一場千夫所指的唾棄。
人總活在别人的眼睛裡,一生究竟有多少時間可以做自己?
還是說,人生下來,就是為别人而活?
不行,為别人而活太偉大了,沈輕在心裡連忙否定着,他還是要自私一點,做回自己。
奶茶姑娘實在是個大好人,給他倆的奶茶加足了料,都晚上了,江箫和沈輕的肚子還依舊脹着,沒吃飯的欲望。
江箫一回宿舍就扯盆去洗澡,沈輕沒跟他一塊兒去,收了衣服被罩床單,給江箫都鋪好套好。
站在床前抖被子的時候,沈輕突然笑出了聲。
江箫的卧室他沒進去過幾次,可現在自己竟然在幫他鋪床?
這突飛猛進的關系,他現在倒分不清誰在縱容誰,誰又在包容誰了。
眼角忽然滑下了幾滴淚,掉在了透着清新陽光味道的被子裡側,沈輕垂下眼,低頭看着豆大的水珠落在幹燥得有點發毛的布料上,慢慢暈開成團。
茫然的,空蕩的感覺。
江箫讓他來這裡,他來了。
他來了,一個人,作廢了和尹闊江的承諾,也扔下了黃鐘。
他進了一所本不該自己進的學校,隻因為他哥的一句醉話。
去他媽的做自己。
他明明就很偉大。
他爸媽在家族群裡各自艾特他和江箫,讓他們兄弟倆互相照顧,他媽讓他别惹他哥生氣,他爸囑咐他哥别仗着自己年級高就欺負他,倆長輩啰啰嗦嗦囑咐了一大堆話,嚴厲的語氣隻對着不用講客氣的人,有時候沈輕覺得,他跟他哥走不到一塊兒去,他爸媽最是難辭其咎。
他看見江箫在群裡回了個“知道”,該是洗了完澡正往回走,他排隊型似的,也在底下回了個“知道”。
但他媽那句話說的不對,沈輕想,他不是來惹他哥生氣的,他是來欺負他的。
下午那會兒,宋淼在QQ上給他發了個“你好”,沈輕這會兒才看到,給她回了個“好”,其實他現在挺少看QQ了,聊天什麼的都在微信,剛打算截個微信碼給人發過去,叫她以後有事兒找他用微信,轉念過來又覺得這樣不太合适。
—用微信吧,我不怎麼上QQ。
他還是給她發過去了,管他什麼合不合适,他不想微信QQ兩邊跑,自己怎麼舒坦怎麼來。
宋淼回了個“OK”,倆人就加上了微信,這人又給他在微信發了一句“你好”。
沈輕有點想笑,配合着又回了句“好”。
就像是完成一種交友儀式,不管是加QQ還是微信,打過招呼之後就算是正式認識了,誰也沒再聊什麼,也什麼好聊的,沈輕最讨厭寒暄和客套。
開了學的宿舍裡比昨晚吵得多,沈輕端盆出去洗澡的時候,聽着樓上樓下拉箱轱辘滾動在地闆上的聲音,還有不時暴起的大笑,他偏頭看了眼牆,人影在上頭茕然孤立,他轉回頭繼續朝前邁步,聽着周圍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喧鬧,仿佛行走在異次元的平行世界。
身邊不時擦肩而過匆忙的陌生人,沈輕一步步下着台階,剛一出樓,潤涼的夏風撲面而來,吹幹他微濕的睫毛,沈輕漠着臉沿路走着,突然又開始想念黃鐘那個老色鬼,還有尹闊江那個總愛自作聰明的眼鏡狗。
他們仨之間沒什麼特别值得紀念的好時光,但現在仔細想想,好像他們三個隻要在一起,就是已經是好時光。
“沈輕!”
身後有人叫他一聲,沈輕回頭,就見劉可欣挽着兩個女生他們樓後的小路上沖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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