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輕渺看向淩清漪,“長姐?”
這實在算不得是一種抉擇之境,這是一種生死之境。
她一生做過許多選擇,其中的大多數,都是向死而活,可如今,分明是無所謂生,無所謂死的境地。
父皇若能看見,希望我如何做呢?她想。這是第一次,她渴望父皇能再教她一次。
淩君頌目光掃過,眨眼間,又有三個死士揮刀而下,幾聲痛苦的垂死之聲下,是一片橫流的鮮血。
“你可以慢慢想,我便慢慢殺,”淩君頌道,“清漪啊,不要讓自己後悔。”
淩清漪昂起了臉:“不必了,我想好了。”
花如雲道:“等等。”
他并沒有看淩君頌,隻是一直看着柴嘉柔。“你能不能告訴我,柴衡在何處?”
柴嘉柔死死揉着手帕,既不敢面對殿門外的人,也不敢看殿内的場景,聽見花如雲的話,幾番抖着手,嗫嚅道:“我,本宮不知道。”
花如雲逼問:“除了淩君頌,就沒有什麼其他人值得你關心嗎?”
“住口!”淩君頌喝道,“廢話少說!”
“我要你放了他們!”淩清漪喝聲比他更厲,“淩君頌,你聽清楚了,我要你放了他們,我便也放了你,我會替你的皇後解蠱,隻要你交出柴衡。”
花如雲轉臉看她,像是有些震驚。
淩君頌神色明顯一松。他緊了緊握着柴嘉柔的手,“朕也不想如此的,朕也不想殺那麼多人,都是柴衡,他一直在左右我,交出他,當然可以,我以後也不想再受制于人。”
“我知道都是他的錯,隻要交出他們父子,我們便能向天下人交代,皇兄,我無意皇位,隻要你願意,你仍是唯一的帝位人選,”淩清漪一字一句,不知是說給誰聽,“不要再拿族親動刀,沒有柴衡,我相信你能好好為君,至于他們父子,便在國人面前淩遲受死,以謝天下。”
不僅是淩君頌,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淩清漪這番話,似乎讓這一切的意義的變了。
郎永夜忍無可忍,“荒唐,荒唐!”
“住口。”花如雲喝住他。
淩君頌徹底輕松了,他若此時不相信淩清漪的話,當年也不至于令先帝為難繼位的人選,可是他仍是那個他,殘暴并不曾分向明智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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