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我沒見過,所以這是你新寫的嗎?你親手寫了一個劇本,而不是别人改你的小說?”楚應澄腦子裡的想法終于能傾倒出來,一下冒出了一大堆話,“讓我演?你确定?我什麼都不會!而且怎麼會有這麼多、這麼厚?這應該不全是我的吧……”
“……都是你的。”嶽鈞終于開了口。他沒想到楚應澄反應過來後居然是這些絮絮叨叨,本來想等到重點,可看楚應澄這情況,大概短時間内是去不到嶽鈞想要的話題了。
“這不多。以後改過可能會更多。”嶽鈞道,“這隻是第一稿,我會和其他編劇讨論,再做修改,可能還會出好幾個版本。你可以先不看這個……”
“看!必須看!”楚應澄下意識就堅決表态了,可表态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我還是覺得這多得誇張了……”
嶽鈞語氣淡淡地冒出一句:“主演,戲份能不多嗎?”
楚應澄:“……哈?”
他反應了一秒,重複道:“主演?我???”
嶽鈞點頭。
“……你瘋了?!”楚應澄徹底驚了,當主演這件事,比他能演上嶽鈞的劇本更令他震驚,“我這破水平,當什麼主演啊!你别開這種玩笑!”
“不開玩笑。”
嶽鈞冷靜陳述:“這個劇本,我很早就和李永慶談過了,我想要你當主演。因為一開始,就是你那些琴棋書畫、騎馬射箭的表現,給了我靈感。主角薛岑嬰的原型就是你,你來演,沒什麼問題。
“你也不必考慮導演會反對。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我想向導演轉行,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也就是說,這部劇的導演是我,我拍闆的你。
“最後,你還不用擔心對手戲太難,會拖後腿。因為這戲雙男主,和你對手戲最多的皇帝,我來演,我有耐心把你的戲磨出來。
“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
楚應澄被嶽鈞緩緩道來的這些震住了。
這些話信息量太大,簡直一句話一個爆點,楚應澄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跟不上了。他直愣愣地盯着嶽鈞好半天,直到嶽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了句“回神”,他才猛然抓住嶽鈞的手。
“嶽鈞!你……!”楚應澄生生想了好幾秒,也想不出合适的文雅辭藻,隻得冒出一句,“你太牛X了!!!”
猛然被抓手還以為他要說“某些重點”的嶽鈞:“……”
“你這不是相當于編劇、導演、主演的活兒都幹了嗎?你這也太厲害了!”楚應澄簡直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說話都有些颠三倒四的,“你這是大事兒,絕對是大事兒啊!你要當導演了!”
嶽鈞道:“所以,你能放心當主演了?”
“呃,我當然是支持你的,全力支持!”楚應澄遲疑道,“但這可是你的處女作,你導的第一部戲,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上表演班的情況平時也和你說了,對吧?我實在不想破壞你的第一個作品……”
“你也說了,導演、編劇、主演,我全攥在自己手裡。”嶽鈞的另一隻手也握了過來,反而将楚應澄的手牢牢合攏,“如果我的作品出問題,那就是我自己的責任,是我放任了一些不良影響的發生。你作為演員,不用想那麼多,隻要全力配合我就可以。而且對手戲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如果你足夠信任我,就該把一切都交給我。”
楚應澄垂眼,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他不是不信任嶽鈞,而是不信任自己。楚應澄很少不自信,反正不會的東西就勤奮一點,總有能過眼的時候。但演戲這件事,他很清楚是需要天賦的。即便他可能下了很多功夫後,可以達到“一般能看”的水平,可這也是需要時間去磨練的。
可嶽鈞這個戲,太趕了。
即便現在距離開機可能還有一年半載的,也太趕了。
楚應澄從沒想過主演這件事,即便這倆字偶爾劃過腦海,他也覺得應該是很遙遠的事。現在他還沒什麼演戲經驗,嶽鈞就推了一個主演給他,楚應澄在感激之餘,隻覺得誠惶誠恐。
他輕歎一聲:“我怕這事兒砸在我手裡……”
嶽鈞道:“那就是不信任我。”
楚應澄道:“我不知道我到底不信誰多一點。但有一點是确定的,我可以砸了我自己的事,我不能砸了你的事。”
嶽鈞聽他這麼說,覺得心口發悶,沉聲道:“不會砸。”
楚應澄不吱聲。
嶽鈞索性道:“我也砸得起。”
楚應澄:“……”
“每年有那麼多電視劇在拍攝,最終能放出來的有多少?能讓觀衆記住的又有多少?一部電視劇不會決定我的生死,我不怕,你也不應該怕。”嶽鈞道,“且不說那麼多導演即便拍了爛片,還在繼續拍。我就算退出演藝圈,回家吃分紅,也不是吃不起。高興了投個小成本電影,也不算什麼。所以,你不用覺得我會為了這部電視劇的結果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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