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空木讷讷地張了張嘴:&ldo;那不用等我畢業,為嶼的條件全夠,他可以直接……&rdo;&ldo;楊小空,你腦子有病吧?&rdo;白左寒驟然冷了臉孔,斥道:&ldo;且不說保留你們那冷門的選修專業有多艱難,單這個編制名額是我從雕塑系偷出來的!每年各個系搶名額搶的頭破血流,你知道事情辦成了我們系會多少人怨我嗎?我占不到一點好處!空缺是給你預留的,你想要,我給你去争取,不想要現在就表态,我絕對不會多管閑事!敢再給我提一次柏為嶼我就和你翻臉!&rdo;楊小空垂下頭,扭扭捏捏地抱着白左寒,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裡,&ldo;對不起,白教授,你别生氣,我一定在半年内達到要求。&rdo;白左寒這才暖了臉色,親親對方的耳朵,&ldo;乖,有個好工作将來容易發展。魏南河讓你當的什麼狗屁會長隻是個民間組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杜佑山整垮。況且漆畫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專業,不留校的話轉行幾率極高,曹老對你期望很大,你别主次不分。&rdo;楊小空溫順地點了頭:&ldo;都聽你的。&rdo;從辦公室出來,楊小空站在系樓下考慮良久,最後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畢竟八字還沒有一撇,傳開了對白左寒也沒好處。他走到車子旁正要開車門,陳誠實冷不丁竄出來攥住他,冷笑:&ldo;楊師弟,剛才去哪了?&rdo;楊小空愣了愣:&ldo;我?在白教授辦公室。&rdo;陳誠實哼哼哼怪笑幾聲:&ldo;你不覺得你和白教授走得太近了嗎?&rdo;楊小空擡眼直視着他,&ldo;是,不行嗎?&rdo;陳誠實靠在甲殼蟲上,歪腦袋打量着他:&ldo;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我觀察白教授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他的情夫了。&rdo;楊小空額上漸冒虛汗,料想這咋咋呼呼的陳師兄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便一臉坦然地承認道:&ldo;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rdo;陳誠實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瓜子上:&ldo;你還有臉說!都怪你整天纏着白教授,害他的情夫沒時間接觸他,你能不能給我閃遠點?&rdo;楊小空:&ldo;……&rdo;陳誠實掏出一個望遠鏡挂在脖子上,&ldo;我告訴你,我再觀察一個禮拜,再讓我看到你,你就死定了!&rdo;楊小空:&ldo;……&rdo;陳誠實氣勢咄咄地指着他鼻子:&ldo;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遮擋住我發現的眼光,簡直罪該萬死!&rdo;楊小空:&ldo;陳師兄,你聽我說……&rdo;陳誠實豪邁地一擺手:&ldo;不用說了,隻要你這個禮拜不出現在白教授面前,我負責偷窺到他的情夫,一定滿足你的八卦欲!&rdo;楊小空:&ldo;我……我沒有什麼八卦欲……&rdo;陳誠實堅定地握拳:&ldo;就這麼定了,你别壞我的事哦!&rdo;說完撒歡兒奔走了。楊小空無奈地扶額:&ldo;你的思維,就不能轉一點點彎嗎?&rdo;過了一個禮拜,又到周末,這一回樂正七很早就回來了,他這個禮拜沒主動給魏南河打電話,魏南河竟然也沒找他問東問西,他覺得渾身不自在,玩也玩得不安心。再加上楊小空說魏南河一個禮拜都沒提到&ldo;樂正七&rdo;三個字,小孩不由心慌意亂,嘴上不說,行動倒是乖順了幾分。人心是隻風筝,放風筝的人如果不時常拉拉繩子,讓它飛太遠再扯,繩子就會斷掉的,這世上什麼事物都有規律可循,唯獨人心不好把握,兩個人都深谙此道,隻是年少的那個行事稚嫩笨拙,年長的那個則不動聲色。魏南河密切關注樂正七在學校的一舉一動,但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臉無知地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樂正七也一一回答,彙報上來的學業情況略有浮誇,不過不打緊,小孩隻是貪玩了些,總體來說還是很乖的,魏叔叔甚感欣慰。晚上睡覺時,樂正七趴在床上翻看魏南河擱在床頭的一本拍賣圖冊,問道:&ldo;這是什麼時候的拍賣會?&rdo;&ldo;過兩天的,&rdo;魏南河在他身邊坐下,&ldo;我朋友剛寄來,給我看看。&rdo;樂正七扭頭望着他:&ldo;香港的拍賣行呢,你要去嗎?要去帶我一起去玩玩吧。&rdo;&ldo;我不用去,有朋友在那,我要辦的事有人會幫我料理。&rdo;魏南河拿過圖冊,哄道:&ldo;你好好念書,轉成正式生,暑假你想去哪我都帶你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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