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話音剛落,捧着魚湯的蘇懷靜就從内堂裡走了出來,那人還如當年一般目光清冷,神态平靜,就是手裡端得一盆魚頭湯看起來有點格格不入。太淵看了看遊魚,又看了看那盆死不瞑目的魚頭湯,不由覺得脖子一寒,又往九丹子身後藏了藏。“現在是誰烏鴉嘴。”九丹子慢條斯理的補刀道。怎樣啦!現在是怎樣!這種生死關頭是内讧的時候嗎!“阿丹,你不要臨時突然想這種事情好嗎?”太淵實在有點虛,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現在情況很緊急,不是在開玩笑,你可不可以考慮下這樣危險的氣氛!”“但是你說我烏鴉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因為危險的氣氛而阻攔過你。”太淵快要翻出那盆魚頭一樣的白眼了:“那是因為我在講實話。”九丹子氣定神閑:“我也是。”“坐。”蘇懷靜在這隐居了大半年,每天對着的不是動物就是易宣跟易擎,難得聽到相聲,倒也覺得很有趣,放下菜後慢悠悠的聽他們兩個人擡杠,把椅子放好了,淡淡道,“不知道這位是?”“哦,他叫烏鴉丹。”太淵扯着九丹子一個箭步就坐了下來,一臉的“乖巧jpg”,老老實實道,“是我的朋友,自從上次一别,真是好久不見,不知道蘇道友你還好嗎?你師弟也還好嗎?”九丹子不動聲色的踩了太淵一腳,淡淡道:“貧道九丹子。”其實蘇懷靜也并沒有真正很想知道,隻是出于習慣跟客套,他不太感興趣的點了點頭,淡淡道:“都好。遠來是客,外頭又下了雪,二位留下來吃頓便飯吧,隻是粗茶淡飯,怕慢待了。”真是許久不說的客套話。太淵與九丹子對視了一眼,他見九丹子點了點頭,隻好苦着臉,不甘不願的勉強笑道:“那就麻煩二位了。”瞧着太淵苦瓜似的神态,蘇懷靜不由得暗笑,但是他還有幾個菜沒好,就又回到廚房裡去了。太淵見人一走,臉頓時就拉了下來,看不出是想哭想笑,委屈的拽着九丹子的袖子道:“我們倆是不是看到鬼,我真怕。”“怕什麼。”九丹子毫不客氣的拍掉了他的手,“你一個修士,怕鬼不丢臉嗎?”怕鬼丢臉,不怕丢命啊!接下來的這頓飯,是太淵生平吃過最難熬,最痛苦的一頓飯,九丹子倒是泰然自若,但是無論是面無表情的蘇懷靜,還是溫文儒雅笑着的易宣,落在太淵眼裡,都像是眼角眉梢藏着不懷好意的惡毒,讓他感到毛骨悚然,食難下咽。好在飯吃得也很快,蘇懷靜還為他們倆理出了易擎女兒的房間當客房,太淵越看越像志怪小說,不由惡寒,早早就上床休息,打算一覺到天亮,讓噩夢快快過去。與說着怕得要死,其實心大的非比尋常的太淵不同,九丹子雖然鎮定自若,但是卻難以入眠,他瞧着太淵熟睡過後,從椅子上站起身,撚了撚手中作為取代的千眼菩提珠,不動聲色的往屋外去了。“那一位,不在嗎?”九丹子出門時,蘇懷靜正端着茶杯站在對外的長廊上,風雪茫茫,夜間漸大了,他披着裘皮大衣,雪白的毛領厚實綿軟,漆黑的長發如瀑般散落着,倒真像是個凡間的隐士。“你問誰。”蘇懷靜回眸瞧了九丹子一眼,淡淡道:“此處并無其他人了。”“我是說,另一位易公子。”九丹子微微笑道,“那一位需要‘落日珠’的易公子,那一位想要殺我們的易公子,那一位命不久矣的易公子。”這排比句到底是跟誰學的,九丹子你是跟易擎出自同一個學院嗎!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易擎的,好像自打你跟太淵坐下來吃飯之後,就一直是易宣接待吧。還是說又是易擎的老仇家,落日珠又是什麼?易擎雖然的确是帶着一串佛珠,但原來那個苦主就是九丹子嗎?“他……”蘇懷靜頓了頓,淡淡道,“如你所說,命不久矣。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九丹子緩緩道:“貧道姑且算是一名醫者。”奶爸啊。真巧,我們之前跟一隻可愛俏皮而且已婚的奶媽組隊過,你們醫生都這樣慈悲為懷嗎?“原來如此,所以你想詢問什麼嗎?”蘇懷靜手中的茶已經冷了,他靜靜看着這個神态看起來像僧佛多過道士的人,隻覺得他面上似乎帶着不太明顯的悲憫與平靜的柔和,雙眸之中有一種看慣生死的淡然。九丹子沉吟道:“阿淵很怕他,而我,是為了證實我的猜測。他們果然并非同一個人。”“然後?”蘇懷靜不置與否。“阿淵可以睡一個好覺了。”九丹子平靜道,“順便安慰你,生死有命,不必太過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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