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扇:“這又怎麼了,總不能讓娘親一輩子一個人過活吧,以後我要跟雲姐姐在一塊了,要是娘親一直不同意,總不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多難受啊。”
杏兒說道:“小姐,您想的實在是太長久了。”
從楚國開始,對于寡婦再嫁這種事情都是持有鼓勵的态度,這些年,因為沐明、慧尋仙問道,對于民間出嫁和離,還有寡婦再嫁都不怎麼關注,這也就造成了民間對于寡婦再嫁都是持有鼓勵的态度。
特别是窮的地方,有錢吃飯才是硬道理,别人誰管你到底嫁了幾次。
也有些地方,對于再嫁這種事情是比較排斥的。
羅顧氏出身的地方,就是對于再嫁這種事情,是要當做是被唾棄的事情的。
羅小扇到了前廳,羅顧氏還坐在椅子上,氣的臉色通紅。
羅小扇沒有想到羅顧氏竟然氣成這個樣子,畢竟她父親也已經去世這麼些年了,就算是有感情,也沒有必要氣成這個樣子。
可是她卻不知道,一方面是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對于再嫁這種事情不怎麼接受,另外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面,她對于羅小扇父親的愛意,已經超脫了生死,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卻唯獨忘記不了對于愛人的感覺。
“流螢,你來了。”
羅顧氏看到羅小扇進來,趕忙擦去了眼淚。
羅小扇看熱鬧的人瞬間涼了下去。
羅小扇覺得十分愧疚,總不能因為娘親總是逼迫自己相親,所以當娘親遇到媒婆的時候,就高興的跑過來看熱鬧,對于自己覺得不舒服的事情,對于娘親,也是同樣不舒服的吧。
羅小扇期期艾艾的說道:“剛剛……”
她停了下來,不再打算問剛剛的事情,“娘親,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到湖邊遊玩吧。”
羅顧氏搖了搖頭,“你帶着幾個下人去吧,記得一定不要自己出去,為娘還有些事情,就不跟你過去了。”
羅小扇張了張嘴,“娘親,去吧,到外面散散心也是好的。”
“流螢,你還記得你父親的模樣麼?”
媒婆說她守着個牌位過日子,實際上并不是的,她還守着他們相處的那些時光——即使她并不是全都記得的。
羅小扇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太久遠的事情了,她早已經将自己童年的事情忘記個差不多了,如何還能記得關于父親的模樣。
羅顧氏說道:“你父親那時候,可是我們鎮子上長得最英俊的男人了,當時喜歡你父親的人,從城南排到城北,可是他……隻喜歡我一個。”
她像是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說着那時候的事情。
羅小扇都不忍心打斷羅顧氏,實際上羅顧氏的記憶已經失去了,可是在此時此刻,她下意識談論的事情,也正是她根本就不記得的事情。
所以羅小扇更是屏住了呼吸,生怕不小心說錯了話,讓羅顧氏的記憶又消失掉。
“那時候他特别的厲害,帶着我到山上打野兔子,大半夜的不回家,在樹林裡面過夜,當時我可害怕黑了,可是因為有他在,我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恐懼,也許,就是因為他在吧……”
羅小扇點頭,這也是她頭一次知道關于母親和父親年輕年輕時候的事情。
她蹲在一邊,鼓勵的看着羅顧氏,希望羅顧氏繼續講下去。
可是羅顧氏沒有繼續了,她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隻是想到那些關于他的記憶,我的心裡面就是幸福的。”
這是在解釋,她為什麼不想要再嫁的原因。
“可是父親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你自己一個人怎麼辦,以後不會覺得孤單麼?”
羅顧氏搖頭,說道:“不是還有你麼”
“可是以後我要和雲姐姐生活在一起的,你……”她看着羅顧氏,為了羅顧氏的心情,也為了她和雲姐姐,所以……羅小扇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來平衡娘親和雲姐姐之間的關系——總有一個要距離的遠一些。
羅顧氏不明所以的看着羅小扇,“你的意思是,要抛棄我了?”
羅小扇搖頭,“娘親,您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抛棄您呢,隻是以後可能我們要住的稍微遠一些。”
“住的遠一些?我是你的娘親,你現在,要為了那個人,抛棄自己的娘親麼?”
羅小扇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羅顧氏,是她錯,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話題,她隻是不想要欺騙而已。
“娘親,我總是要離開你的身邊的,何況……”羅小扇說道,“就算是我真的出嫁了,也根本態和娘親在一塊,既然這樣,為了讓娘親和雲姐姐心裡面都高興,所以我才想出這個辦法的啊。”
羅顧氏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任誰知道自己是被抛棄是被舍棄的哪一個,都不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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