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是婦科聖手,明顯也清楚今日主要是為誰把脈,等林薇止坐下伸出手,他道一聲得罪了,取了一方白淨的絲帕搭在她腕上,這才将手指按上去把脈。
旁邊圍觀的三人神色各異,老劉氏是又緊張又期待,沈清疏是老神在在,知道什麼也把不出來,何氏則面色糾結複雜,不知在想什麼,眉頭都要打結了。
片刻後,孫太醫收回手,慢條斯理地将絲帕收好疊起,才笑着搖搖頭說:“夫人身體并無異樣。”
即使之前也知道可能性不大,老劉氏眉目間還是閃過了一絲失望,“哦……麻煩孫太醫了。”
“無妨,老夫職責所在,隻是,”孫太醫細細打量着林薇止的眉眼,有些疑惑,下意識地伸手揪胡子,“夫人她……”
他停頓着沒有繼續說下去,陷入了思索之中,沈清疏心裡一驚,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老大夫該不會是看出了林薇止還是處子之身吧?
她和林薇止對視一眼,連忙上前一步,握緊孫太醫的手腕,似是急切地問:“夫人她怎樣?”
孫太醫被她打斷思緒,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能确定。又見她這樣擔心關切,伉俪情深,隻道是自己多心。
“伯爺勿憂,”他把揪着的胡子放開,心疼地捋了捋,隻笑說:“夫人體質偏寒,想必之前葵水吃了不少苦頭,不過這并無大礙,我給夫人開幾劑方藥,好好調理一下便是。”
“多謝孫太醫。”沈清疏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
老劉氏聽了,皺了下眉頭,往前傾身,有些憂慮地問:“太醫,這體質偏寒可會影響子嗣?”
下人送來筆墨,孫太醫執了筆,知道老人心理,笑着寬慰道:“老夫人放心,這是女子常見之症,并不影響。”
又偏頭問林薇止,“之前可有吃得什麼藥?”
林薇止點點頭,如實回答,“在蘇州時,一直用着一位大夫的方子。”
孫太醫早有所料,颔首道:“方子可還在,拿來我看看。”
“尚還記得。”林薇止取了筆,在紙上一一默寫出來。
孫太醫接過來看過,笑着贊同道:“不錯,這方子倒也妙。”
又提筆改了幾筆,“隻這幾味藥,份量稍作變動效果會更好。”
林薇止謝過,孫太醫又給老劉氏二人把過脈,同樣提了些建議,又約了下次過來的時間,便告辭離開了。
兩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進屋在桌邊坐下,沈清疏剛剛被吓了一跳,此刻見桌上剛好倒有一杯茶,頓覺口渴,直接端起來一飲而盡。
“哎,等等……”林薇止晚進來一步,阻止不及,眼睜睜看着她喝光了那杯茶水。
那是她用過的杯子,那杯茶隻抿了一口,下人便傳話說孫太醫到了。
“怎麼了?”沈清疏放下杯子,拎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茶,眼神無辜地看她。
林薇止耳根發熱,偏開頭,不自在地挽了挽耳邊的碎發,“沒什麼。”
沈清疏想了想,也沒在意,又喝了一大口茶,才松了口氣說:“剛才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後世的影視劇裡,太醫遇到病症總是無能為力,被侍衛拉下去處斬,仿佛太醫署裡都是群酒囊飯袋一般。
實際上太醫署作為古代國家最高醫療機構,為統治階級服務,彙聚了最好的大夫,最多的醫書,最全的藥材。
孫太醫常年為女性治病,察覺到什麼不對也是有可能的,她都不知道剛剛孫太醫是被糊弄過去了,還是看出什麼有意替她隐瞞。
林薇止在她旁邊凳子上坐下,沒有看她,雙手規矩地搭在腹部,長長的袖口堆疊,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紋,問道:“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端倪的,下次又該如何呢?”
“再過幾日,我就要回祖籍參加鄉試,我不在家,祖母肯定也無話可說,至于以後,”沈清疏沉吟道:“新婦過門,少說也得一年時間不孕才好發作,那時已是殿試之後,無論我中不中……”
她閉了閉眼,喉嚨滾動了一下,還是歎氣說:“我們都離開京城吧。”
“孫大夫那邊,我會再去暗示打點一二,他常年在勳貴公侯之家行走,應當也是人情練達,知曉很多隐私不能探問宣揚。”
“隻是,”沈清疏有些羞愧的看她,“祖母那邊,你免不了要受些氣了,還請你多擔待。”
她轉頭時,白色的發帶随之落在鬓邊,她伸手撥開,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清澈又真誠,一眼就能看到底,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好似最純粹的琉璃。
林薇止凝視她幾秒,長睫垂下,沒有接她的話,隻問:“你真的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嗎?”
沈清疏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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