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隻是這樣他就覺得被侮辱被損害的話,那珠華也不樂意伺候了,愛誰誰,誰要跟顆玻璃心綁一輩子,拼着名聲壞完她也要把婚退了!
“好。”
珠華的臆想沒有派上用場,蘇長越隻是收起了那一點破冰般的笑意,平靜而肯定地回了她一個字。
這讓她惡狠狠的焦躁熄滅了一點,但随即她就看見,蘇長越伸手入袖,掏出一個半舊荷包來,繩結抽開,他自裡面又取出一張紙來,同樣是折疊着的,不過這回他又還從荷包裡多拿出一樣東西。
是枚碧玉制成的平安扣。
平安扣躺在他的掌心裡,細膩溫潤,如一小汪碧波,珠華這種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得出玉質不錯。
這又是幹嘛?不會這樣了還想着給她帶禮物吧?
“這是當初你我定親時兩家交換的信物。”蘇長越眉宇沉郁,把那枚玉扣輕輕壓到欠契上,然後把手裡的另一張紙交給她。
“這是婚書。”
……
珠華簡直不可思議,他雖然沒有明确說出自己的目的,但他的表态實在已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她從知道這門婚事起,就一直在琢磨糾結退還是不退,結果人家悶不吭聲一出手,先把她給退了。
要不是怕他理解不了後世的幽默,珠華真想真心實意地問他一句:你在逗我?
怪不得他這麼有覺悟,還老老實實地給她打了欠條,感情是早就打算好了全套。
劇情一下變成這個走向,珠華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抖一下接到手裡的婚書,突發奇想地冒出一句:“我們這算是一别兩寬,各生歡喜了?”
“……”蘇長越再多沉郁也沉不下去了,他無語片刻,才道,“那是和離用的,你我還不到如此。”
“借用下意境嘛。”珠華不以為然地道,不過當此時刻,她确實不是存心胡扯,隻是太出意料,才放飛秃噜了一句。
不用蘇長越多說,她自覺把話題扭正回來:“為什麼退婚?你另有佳人了?”
……呃,也沒有多正。
蘇長越禁不住揉了揉額角:“沒有這回事。”
小娃娃一點沒變,還是這麼能吃醋,真是的,她這麼點年紀,怎麼醋勁這麼大呢。
認真給她解釋,先問她:“我得罪了萬閣老,你知道嗎?——萬閣老是誰,你知道嗎?”
珠華連點兩下頭:“知道,那你是怕拖累我?”
小娃娃雖然知道,但是畢竟不懂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所以才能這麼輕易地問出來。蘇長越心内歎息,道:“如果我一生隻做一個平民,對萬閣老構不成一點威脅的話,那他不會把我放在眼裡,不會費心思對付我。但假如我還要繼續科考這條路,他或者他的爪牙一旦在參考名單裡見到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刷下去,這尚算好的;假如是在考取的張榜名單裡見到我,那我面臨的就不隻是前程斷絕的危險了,更會有數不勝數的麻煩。”
珠華若有所思:“但你一定會繼續考下去。”
“是。”蘇長越自齒縫間迸出一個字來,消散掉一點的冰冷氣息瞬間全部回到了他身上,“萬永害死我父母,他便不來找我,終有一日,我也要去找他。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這當然是個非常艱巨的任務,蘇長越目前才隻是個秀才,而萬永是内閣首輔,兩人之間的層級毫不誇張地說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别說報仇了,單是有資格再到萬閣老面前站一站,他起碼得過去鄉試會試兩道門檻——捷徑也有,想辦法偷偷混到萬閣老身邊暴起給他一刀什麼的,不說這成功率多低,即便萬閣老命中該絕,真的讓刺殺死了,殺他的兇手也同樣是死定了。
而事實上,連一命換一命都算奢想,萬閣老這麼容易讓人幹掉,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這是殺敵一根汗毛,自損八百刀的做法。
蘇長越沒有因為報仇心切而失去一切理智,這點是好的,但他選擇的另一條路同樣是荊棘遍地,步步艱難。
不過還能怎樣呢?要安全穩妥,可以,縮回頭在老家做一個農夫,或者當個商人,還得是小商人,一生安于底層,耽在庸碌之間,不要到萬閣老面前去礙眼,萬閣老自然想不起他一個小人物來,但珠華可以這麼勸他嗎?
——不,非但不,如果蘇長越這麼選擇,珠華也不用捏着婚書再跟他說什麼了,爽快應了退婚了事。
一個人沒有一點骨氣精神,可怕度可一點也不亞于他沒錢,跟這種人綁定度過一生,這一生實在過得索然無味。
現在,珠華則再度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是真恨他弄丢他的嫁妝,但同時,也是認真意識到他品行的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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