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底隐藏的角落還隐隐約約還抱着最後期待。周斯年說他還有後手會卷土重來,她是不是可以渴望自己能等待周斯年歸來的時候?思及此處,她又隐秘的有一種恥辱感,幽國是她的滅門仇人,而她要再度向仇人伏低做小。
玄衣帝王毫不知曉跪着的少女心中如何糾結複雜,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閱太子府的文書,慢極緩極,舉手投足天然有一股賞心悅目的貴氣在。
看見什麼消息,他不由緩慢的自言自語,“真想不到,周國還有皇室不許和清源醫女交合的規定,阿姐父母盡數折在周斯年父親手裡面——還真夠心狠。”
一字一句,盡數砸在許筱月耳朵,有那麼一瞬間,少女腦子裡緊繃的弦「咔嚓」斷掉了。
蘇岚有什麼必要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亡國妃撒謊呢?這句話不過蘇岚在驚異間的自言自語,哪怕再怎麼不想承認,許筱月的理智依舊告訴她,蘇岚的話定然是真的無疑。
淚水自眼底洶湧而出,許筱月的心被無形大手捏的粉碎。
多麼可笑,她居然認錯仇人,還愛上了殺親仇人之子,甚至兩次九死一生為周斯年生下孩子。
許筱月此時的面容非常精彩,似哭似笑、非哭非笑,吓得侍衛連忙将她死死壓制按在地上,生怕這披頭散發的女瘋子暴起傷人。
玄衣帝王逶迤拾階而下,他背手繞着少女走了幾圈,不是那麼确定的問道,“難道你是阿姐嗎?”
好像除了長公主,蘇岚着實想不到還會有誰為剛才那句話痛哭流涕。
如果把許筱月看做長公主,那她種種一切不符合常理的行為都合理了——畢竟蘇筱月也不是什麼靠譜的人。
這多諷刺啊。
許筱月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她追求大半輩子的男人從始到終沒有發現自己就是蘇筱月,而被自己棄如敝履的暴君卻在第一次見面就一眼認出自己身份,不可不謂心有靈犀。
她嗚嗚的哭着,“是我啊,阿岚,是我啊!”
蘇岚倒吸了一口冷氣。
面前人是長公主,那周國供奉的長公主棺材裡躺的又是誰?再聽許筱月一五一十将她的經曆全盤托出,蘇岚也不得不感慨天運之女果然氣運非凡。
天下哪個皇帝不追求永生不死呢?若是有哪個皇帝知曉許筱月如此特殊的體質動了歪心思,許筱月現在的歸宿必然是試藥台,被人家一次次抽血煉丹讓人探尋無限重生的奧秘。
許筱月這麼久都沒暴露,不可不謂是天運眷顧。
蘇岚自知這萬事萬物皆是虛幻,斷不會受此蠱惑,但心底也難免好奇于許筱月無數次重生緣由為何。凡事盡有代價,許筱月不過凡女又如何能一次次重來?
這倒有些難辦,萬一真殺了許筱月,對方懷恨重生在自己哪個心腹身上恐怕不妙。
“阿姐這些日子頗為受苦,”蘇岚唱戲多年,早練就一手分外不錯的哭戲,“隻是重生一事太過荒謬,且待時局穩定,朕屆時再宣布阿姐身份。”
許是小産元氣大傷、又受了周斯年背叛打擊,許筱月隻覺渾身輕飄飄像是散架一般,喘氣也不順暢——但她也沒有太過在意,隻當方才跑累跑傷。
讓心腹帶這面色激動感動的許筱月出了大殿安置,蘇岚又派了十餘名宮女貼身監視許筱月一舉一動,方才揮手讓心腹屈玉竹去周國藏書閣查閱許筱月重生緣由。
屈玉竹不過須臾時間就将周斯年整理的那些相關史冊悉數遞來——蘇岚細細過眼,心中有了個大膽猜測。
醫女轉世的許筱月氣運與周國國運相關,她自己斷然付不起起死回生的恐怖代價。
故而怕是消耗的周國國運方才次次幸運重生。不過蘇岚私下認為許筱月恐怕也為此付出了一些東西,比如她的腦子和智商。
如果永生的代價是變成草履蟲,蘇岚覺得這永生好像也沒什麼趣味了。
“此等害人東西,還是莫要再存留世間。”
玄衣帝王神色淡淡,平靜将愚王必生心血付之一炬,好像燒的不過尋常紙條。
這等拿國運為代價利己的陰邪方術,還是不要讓它存在世間禍害别人為妙。
他負手走回敵國龍椅,回首而望。
“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此行帝王禦駕親征,所向披靡,幽國後方交由趙太傅把控全局,斷不會生半分差錯。
“回陛下,已然按您吩咐做了。”
帝王極目遠眺,殿外烏雲沉沉,想來今夜會有一場大雨降臨。
晚上大雨滂沱時,穿上金色铠甲的周斯年領軍卷土重來。
周國底蘊豐厚異常,否則也不會在周斯年那般胡鬧下依舊拖了數月才被攻破皇宮宣告亡國。但周國皇室的公信力與号召力無疑是強大的,周斯年真憑借自己是唯一皇室血脈短時間又拉上一批人馬再回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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