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思緒閃過,人已被邵靈從偏屋格窗扔出去:“快跑!”
李昭雪身在空中,奮力一擲将匕首抛給邵靈。她落地翻了兩圈,起身就往主殿急奔,腰間傷口血如泉湧,頃刻染紅了布裙。李昭雪眼前情景漸漸模糊,幾乎要同暮色融成一片。而身後風聲呼嘯,卻是越來越近。
“媽呀!”
白鸢驚呼一聲,摟着撲倒自己懷裡的李昭雪,忙不叠的嚷嚷:“阿桐,你瞧見了,是她主動的!”
“把她帶走。”秦孤桐拔出橫刀。
李昭雪聽見熟悉的聲音,知道邵靈得救,強提的一口氣霎時松懈。她再支撐不住,頭一歪倒在白鸢懷裡。
白鸢哎呀一聲,伸手摟住李昭雪的腰,這一碰,摸了一手黏糊溫熱的血,也将李昭雪疼醒。她無力的抵在白鸢肩頭,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嘴唇煞白不停顫抖:“快…落……取落、落薰…香……”
白鸢隻聽清李昭雪喉間嗚咽,不知說得什麼,剛要發問就覺肩頭一重。原來李昭雪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待李昭雪再睜眼,已經置身香床暖被。白鸢在一旁手托腮幫,嘴裡不知嚼着甚麼,見她睜眼囫囵個兒咽下喜道:“嗳,醒的挺快嘛。木靈藥樓霜首席。”
她怪腔怪調的招呼霜元:“快來瞧瞧,我說什麼來着,落薰香會削弱安神湯的藥效,你看看。”
霜元并不理會,伸手搭脈。
李昭雪昏昏沉沉,啞聲問:“邵靈如何?”
白鸢重新坐回椅上,抓起一隻螃蟹拆了腿:“好着呢。要不等你醒,我也去看鴻門宴了。啧啧,你家扶槐宮主臉都黑了,潤水堂的粉脂都遮不住。”
李昭雪聽出不同尋常:“鴻門宴?”
白鸢嘬了一口蟹膏,美滋滋道:“對呀,查出了殺手是萬畝田的人。剛我讓洛伊去打聽,他們擺了鴻門宴在等萬畝田那老頭子呢。”
太和主殿,燈火通明。
二十餘張食案安序排列,群雄各在其位。桌上雖是簡餐薄酒,卻也一應俱全。隻是殿中悄寂,沒有一人有心思擡筷舉杯。
衆人在等。
長安盟約猶在,萬畝田突然來這一手想幹什麼?若不是湊了巧,白鸢喊秦孤桐去看熱鬧。是不是萬畝田要在藥罐裡下藥将一幹人傷者都毒死?還是派人潛伏進來然後裡應外合将群俠都殺了?
衆人各懷心思,卻是暗中警惕,恐山下殺上來一幫萬畝田的兇徒。
夜空一直不曾響起燦華箭,反而殿外響起腳步聲。不忘提着燈籠,身後黑暗裡有一個魁梧的身影。殿中衆人又驚又疑,而上座幾人已經洞察七分,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漸近,黑暗中的人逐漸露出整容,是萬畝田的歸涯堂主。
扶槐見到是他,不由眉梢一挑,心頭浮起一個念頭,騰地怒火燒肝。不等她開口,就聽南鄭城邵修誠冷聲問:“萬尊主呢。”
萬歸涯站在門檻外,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邵城主火氣不小啊。怎麼得,有事直說,我做的了主。”
邵修誠更是不悅:“老夫今天要替弟子做主,怕你擔不起。邵靈。”
邵靈從偏殿走出,她手臂受傷纏了厚厚的白紗布,卻仍是高标出衆,一派世家子弟的偏偏風範。她身後,四個南鄭城門人擡着兩具屍體,擱到大殿中間。
秦孤桐偏頭對蕭清淺耳語:“清淺,不對勁。”
蕭清淺答道:“我好得很。”
秦孤桐羞惱:“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
蕭清淺含笑,琥珀色的眸子裡似繁星璀璨,熒煌奪目,令人望之生眩,不覺沉溺。秦孤桐隻覺心頭甜蜜,連帶着口裡像含了一塊糖,忍不住嘴角要上揚。
兩人眉目傳情,殿中旁人卻沒這份閑情。歸涯不鹹不淡的頂了一句,惹得邵修誠怒而拍桌——
“啪!”
秦孤桐聞聲一驚蹲坐正,餘光偏向蕭清淺。見她神色莊肅,雍容娴雅而威儀赫奕,秦孤桐不覺腰脊挺得更直。
“萬畝田傷我弟子,若不給個妥當交代,那就别怪我不客氣。”邵修誠聲音漸冷,周身氣勁盤旋,引得燈燭忽明忽暗。
衆人見他勃然大怒,不由暗驚。這些日子見這位南鄭城主,人情練達面面俱到。險些忘了他當年可是一人一劍,便敢同時約戰君瀚府與天漢寨。
歸涯心肺難受,這會不過是強忍着:沒想到邵修誠這老小子火氣這麼大,他徒弟不過是殃及池魚,老頭子可是為了扶槐那塊落薰香。
他聳聳肩膀,擡起手裡的八角金箔木箱:“邵城主看這個交代如何。”
歸涯說着,擡頭一抛。木箱啪嗒一聲摔在地上,連滾了幾圈,落到秦孤桐和蕭清淺桌前。倆人皆不理會,旁邊桌的東君青飛疏,更好似一尊石像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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