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僅僅是因為皇子畢竟是皇子,身份尊貴。
還因為當二皇子這裡如果出了什麼情況,不僅會引來陛下的雷霆震怒,還有皇太子殿下極為罕見的怒火。
哥哥很快就看到大皇子披着未穿好的外袍,大步走來的身影,他沒有在門口做任何停留,徑直快步走到了床前。
大皇子在床邊半跪下,手指有些顫抖地擦過他幹裂染血的唇邊,而後把身體俯下來,用頭抵在弟弟的額頭。
大皇子就這麼一動不動了幾秒鐘,才直起腰,沒有回頭地低沉開口,聲音裡有風雷即将襲來的前兆:“去把陛下請過來,馬上。”
哥哥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大皇子開口:“你弟弟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不要告訴你們的父親,他說陛下不允許他留在皇宮裡接受治療?”
大皇子擡頭看了一眼哥哥,“呵”得笑了聲,雙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他說的這種口不擇言的混賬話,小言都會當真。”
這樣指責一位皇帝,已經也是“口不擇言”,更何況那還是他的父親。
哥哥卻沒有驚訝,而是慢悠悠地又補了一句:“你弟弟昏迷前的倒數第二句話,是讓我不要告訴你,說你會擔心。”
大皇子的目光頓時就顯得柔和又哀傷,他擡手輕撫着弟弟的臉頰,仿佛是在向他訴說,又仿佛隻是講給自己聽:“小言從來都是這樣……他隻想讓所有人都幸福快樂,卻把自己放在最不重要的位置。”
大皇子說着又輕合了眼睛,好像是要遮住眼眸中的水光:“我這樣溫柔的弟弟,在自己的家裡……卻要病到這樣虛弱,才敢向人求救。”
哥哥揚了下眉,好像是覺得這樣的情形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評價,隻能轉而問:“你準備怎麼跟陛下說,我覺得你語氣不是很好,最好不要對陛下太不禮貌……”
哥哥的這句話顯然講晚了,因為陛下也很快大步趕了過來,現在正是午睡的時候,他同樣衣衫不整,大大地失去了儀态。
程惜曾在肅修言的記憶裡見過慌亂抱着他的前任皇帝陛下,但從旁觀者的角度再次看到失态的陛下,這種直觀的沖擊感依然強烈——
正在匆忙沖過來的陛下,他的神色看上去不再威嚴高傲,甚至不再像是一個帝國的皇帝,而就是任何一個焦急懊悔的父親。
陛下隻是剛進房間,就急着喊出來:“小言!小言怎麼了?”
一直就半跪在床前的大皇子在這時卻突然站了起來,并且轉過了身,他的手臂伸開攔住了靠近的父親,并對他冷笑了聲:“您這是突然想起來,您還有個兒子嗎?”
陛下臉色鐵青地沉默了片刻,程惜以為他肯定要暴怒,但他卻隻是将目光越過大皇子的手臂,打量了下床上的人後,目光中的焦急更甚。
大皇子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側了側頭,有些諷刺地笑了:“您知道嗎?小言不敢向人求助,隻能打電話私下裡央求程醫生。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被您發現,就會被您趕出皇宮去……像上次那樣,被您不留情面地趕出家去。”
陛下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再次開口時,聲音裡竟然有一絲顫抖:“那是因為他犯了錯,我希望他能改好……隻要他肯改,我又怎麼會罵他。”
大皇子又諷刺地笑了:“他犯了錯?他真的錯了嗎?您會輕易地相信别人對他的指責,卻連他自己的辯解,聽都不想聽一聽?”
哥哥一直在旁邊站着,這時候突然開口插了句嘴:“二皇子殿下半年前被送走的時候,有些心肌炎的症狀,我今天看他的身體狀況,似乎這半年來沒有徹底好轉。”
陛下把目光轉向哥哥:“半年前他的燒不是退了嗎?我以為他是裝病逃避責任。程醫生,如果他身體确實不舒服,你怎麼不告訴我?”
哥哥挑了下眉:“高燒确實是退了,低燒還有,陛下在處理這件事之前,并沒有向我詢問殿下身體的具體情況吧?”
哥哥說着頓了頓,又加了句:“至于裝病的問題,按照我對二皇子殿下的觀察,他恐怕不會裝病,生病了假裝沒事硬撐,倒是很有可能。”
陛下連續被哥哥堵了兩句,臉色更差了起來,但那并不是惱怒,而是更加焦急懊悔,他皺着眉低聲問:“小言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面對皇帝陛下的詢問,哥哥倒是很盡責地解釋:“肺炎是主要問題,如果他不能退燒,再加上心肌炎的症狀,嚴重的話會出現心力衰竭。”
陛下的臉色徹底蒼白了起來,他重新轉過頭看向大皇子:“小然,讓我看一下小言。”
大皇子面容仍舊嚴肅,突然說:“父親,你是因為母親的事在懲罰小言……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對小言來說,很不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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