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卻永遠離開了。祁娟總覺得,自己這輩子一直活在諷刺當中。兒時那麼喜歡的父親,後來卻成了最恨的人;此生最好的姐妹,愛上了最恨的人的兒子;想要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的這天,媽媽卻死了。這麼多,這麼大的諷刺,卻讓自己一人去承受。有時候會覺得命運很不公平,可是自己能做的除了接受還是接受,否則還能怎麼辦呢?去死嗎?哪怕現在,都沒有去死的勇氣,因為……為了自己過得好,媽媽,已經付出了一輩子的艱辛。那是永遠都無法回報的恩情。祁娟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來,因為側着頭的緣故,很快便滑落到枕頭上,連病床前的陸雙都沒有看到。“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不然,也太對不起我媽的辛苦了。”祁娟手指攥緊了床單,像在承諾一般,喃喃道:“我媽的理想就是當律師,當初是因為我的出生她才沒有當成律師,所以我會做給她看的,她的女兒,不會讓她多年的辛苦白費的,至少要活夠六十年活個夠本再下去找她!”陸雙笑了笑,把手輕輕放在祁娟肩上,“你能想通最好,隻有好好活着,才能讓天上的媽媽安心。”祁娟嗤笑:“你還真文藝。”陸雙無奈:“你太堅強,我準備了一大堆台詞來說服你,結果完全用不上啊,隻能随便挑一句來意思一下。”祁娟笑了笑,道:“你不用管我,從小到大什麼事兒,我都能一個人撐過去的,已經……習慣了。”“你能這麼快想開,真的很厲害,我現在都有些佩服你了。”陸雙輕笑道:“你能振作起來,我想衛楠也會很開心的。”祁娟嗯了一聲,突然問:“你喜歡楠楠對吧?”陸雙摸摸鼻子:“對,你看出來了?”“就你那狼尾巴我能看不出來?”祁娟輕歎口氣:“你這麼喜歡她,是她走了狗屎運。”“喜歡上她,我也走了狗屎運。”陸雙笑了笑:“可惜,她喜歡許之恒。”祁娟沉默片刻,扭過頭來看着陸雙:“你知道我為什麼讨厭許之恒嗎?”見陸雙沉默不語,祁娟便繼續說下去:“我讨厭他,不止是他的出生破壞了我的家庭,還因為……他完全遺傳了他老爸的壞毛病。楠楠根本不知道,跟他交往過的女人照片都可以開畫展了,還讓蘇敏敏懷孕流産,那樣的陸雙皺起了眉頭:“或許,那隻是他的表象,他應該沒那麼壞。”祁娟翻了個白眼:“你居然為情敵說話。”陸雙無奈:“我也不想啊,但我總覺得,衛楠喜歡過的人應該不會太差的。”祁娟冷冷道:“不管怎樣,我希望你不要放棄楠楠,我起初看你很不順眼,現在看上去還挺順眼的。”陸雙笑了笑,“你能看我順眼,我覺得非常榮幸。”“嗯,也就湊合了,不是很順眼,勉強能看的那種。”祁娟點了點頭,繼續道:“楠楠這家夥啊,其實很好騙的,多哄哄她,她就翹着尾巴蹭上來了……”祁娟說着,突然停頓下來。随着門把轉動的聲音,衛楠提着盒飯進門。在看到祁娟之後,衛楠趕忙把盒飯扔給陸雙,一臉緊張地蹭了上來:“小娟你醒了?”手放在額頭上試了試體溫,又抓緊祁娟的手,“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祁娟看了忍着笑的陸雙一眼,冷冷道:“全身都不舒服。”“啊?……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衛楠緊張地轉身就走,卻被祁娟拉住:“行了,你就别讓那群白衣天使再來折騰我了,折騰得我骨頭都快散了。”見祁娟神色正常,沒有今早一樣發飚的預兆,衛楠有些疑惑地看向陸雙,後者卻隻是微笑着點點頭。衛楠這才長長吐了口氣,放下心來晚上費騰師兄又要值夜班,原元說在醫院守着祁娟,衛楠便被陸雙拉回家休息。在熟悉的屋子裡,兩人單獨相處,衛楠覺得很不自在,還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相比之下,陸雙卻淡定得有些過分,好像那晚的強吻和告白完全沒發生過,臉上也依舊是往日般悠閑自在的表情。“你去洗澡,洗完早點睡吧。”到家之後,陸雙便自顧自往卧室走去。衛楠趕忙道:“要不你先洗?”陸雙回頭,嘴角微翹:“這個不用客氣的吧?難道你想猜拳決定誰先洗澡?”衛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灰溜溜跑去了浴室,洗完澡吹幹頭發之後,衛楠便到卧室睡着了。昨晚根本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再加上擔心、害怕、緊張,種種情緒折磨得人筋疲力盡。衛楠頭一碰到枕頭就呼呼大睡起來。于是,在手機“十年之後,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的惡俗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之後,陸雙終于沉着臉踹開了衛楠的卧室。——衛楠手腳并用纏在抱枕上,就像隻樹袋熊,睡姿實在是很不雅觀,倒是……挺可愛的?陸雙不禁失笑,看來那天跟她一起睡,她已經夠“收斂”了啊,隻是伸了個爪子來做體檢而已,沒全身都挂上來,真給面子。陸雙走到床邊把衛楠從抱枕上“撕扯”下來,讓她躺好,然後給她蓋好被子。抓起手機走到門外,一瞄來電顯示,居然是陌生的号碼。國際長途,難道是……許之恒?四三章最無奈的選擇陸雙臉色一沉,趕忙接起了電話。意料之外,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和的女音:“楠楠豬,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啊,你不會又睡死了吧?”因為不是許之恒的電話而松了口氣,陸雙翹起嘴角輕輕微笑起來:“是蕭晴嗎?你好。”那頭倒是愣了,良久之後才笑道:“楠楠豬,你就别捏着喉嚨裝男人了,聲音好難聽啊。”陸雙摸了摸鼻子:“很難聽嗎?我覺得我的聲音還蠻好聽的。”良久的沉默後,蕭晴才顫聲道:“你……你是?”陸雙輕笑道:“嗯,我是陸雙,衛楠的朋友,上次聚會時見過的。”“點……那她手機怎麼在你那兒?”“如你所料,她睡成死豬,我隻好幫她接電話了。”蕭晴那邊沉默了良久,顫聲道:“楠楠……思想真開放啊……這麼快就同居了嗎。”陸雙笑了笑,也沒解釋,轉移話題道:“你打電話可有急事?我幫你轉告她。”“嗯,那你告訴她,我下個月結婚,她有時間的話過來給我做一下伴娘吧。”“……結婚?”陸雙怔住。蕭晴笑了笑,淡淡道:“對的,結婚。”挂了電話之後,陸雙把手機放回衛楠枕邊,眉頭卻越皺越緊。蕭晴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動,也正因如此,陸雙才更覺奇怪。照理說,結婚這麼大的事,打電話的時候至少應該興奮一下吧?可蕭晴卻像在說“我要吃米飯”一樣,一副平平淡淡、事不關己的态度。——不會是她也出事了吧?陸雙歎了口氣,對躺在床上大睡的衛楠低聲抱怨道:“你姐妹多了,還真是麻煩。”雖然嘴上抱怨,回頭卻還得任勞任怨幫她處理這些瑣事,陸雙真覺得自己該做一個“情仙”的牌子,挂在胸前戴着,然後去遊街,接受衆人的瞻仰到了卧室之後,陸雙登陸qq先跟周放聯系上,以一頓燒烤為代價,從死皮賴臉的周放手裡要到了蕭凡的号碼。撥通電話,耳邊傳來一個極具冷凍效果的男音:“你好,請問是誰?”陸雙正經道:“蕭律師嗎?我是陸雙,有急事想跟你面談。”“對不起,現在不是我的上班時間。最近不接案子,不好意思。”那人說話冷冷冰冰,果然不愧律師界鐵面冰山的稱号。陸雙微微一笑,道:“是關于你堂妹,蕭晴的事。”到達約定的咖啡廳,陸雙一眼便看到角落裡坐着一個男人,正冷着臉,皺着眉搖晃着手裡的杯子。陸雙朝他走了過去,很有禮貌地打招呼:“抱歉,路上塞車。”蕭凡擡起頭來,冷淡的目光繞着陸雙打了個轉,開口道:“進入正題吧。我妹妹蕭晴怎麼了?”陸雙微笑着坐了下來,頗有風度地開口道:“蕭晴讓我朋友去國外給她做伴娘,我想問一些關于婚禮的細節,好提前做準備。”“婚禮?”蕭凡皺起眉頭,“什麼婚禮?”陸雙疑惑道:“蕭晴要結婚,你不知道?”蕭凡眉頭皺得更緊,“她出國後很少聯系我,隻說學習忙,具體我也不清楚。”陸雙笑了起來:“你就是這樣當她哥哥的嗎?”蕭凡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我怎麼當哥哥,似乎不需要你過問吧?”陸雙聳聳肩:“好吧,天下第一壞哥哥的寶座讓給你。”蕭凡看了陸雙一眼,撥了個電話,冷着臉道:“蕭晴,你要嫁的對象是誰?沈什麼?君則還是君側你都分不清楚?”蕭凡翻了個白眼,開始罵妹妹:“你連名字都記不清楚你就嫁?你想嫁人想瘋了是嗎?不是才大學畢業麼,二十一歲就嫁人是不是太早了點?你想嫁?自願嫁的?很好。”咔地一聲挂了電話,蕭凡沉着臉看了看對面,發現陸雙正摸着鼻子笑地意味深長。蕭凡挑眉:“好笑嗎?”陸雙搖搖頭,故作無奈地道:“我隻是覺得,有妹妹是件挺有趣的事……”蕭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失陪了,我先回家一趟,查清楚這件事的始末。”看着他瞬間消失的背影,陸雙笑着摸了摸鼻子,看來當哥哥的還都挺關心妹妹,雖然關心的方式略微不同,等将來陸丹嫁人的時候,自己就是大舅子了。回去之後打開電腦很順利查到了蕭家的老底,順便查清楚沈君則的背景。看着電腦屏幕上那一排數據,陸雙頗為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衛楠這兩個姐妹真是不簡單。一個祁娟,從小沒有父親不說,媽媽也走了,現在還半死不活在醫院躺着,包成了木乃伊。另一個蕭晴,家庭背景十分複雜,她爺爺是商界名人,臨終前把家産平分給了兩個兒子,蕭晴的父親一直在做房地産生意,最近蕭家生意出了問題差點弄個破産,沈家那位少爺便趁虛而入把蕭晴老爸的股份給吞了一部分,順便連蕭晴都吞過去——真夠無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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