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柔自然是一口就應承了。她看了眼陳萚,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面上還是笑盈盈的。她想起他先前說的那句話來,登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撇過頭去,佯裝看台上小戲子們扮猴兒玩。
太皇太後一句話,宴席未散,清思宮就先被打掃起來了。
當晚陳筠去了鄭琬玉的瑤華宮,又惹來徐佩萸好一頓不滿,在宮道上罵罵咧咧一陣,方才散了。
趙思柔喝了點酒,精神卻好,不想立馬就睡,想着今晚那位十六皇叔暫且歇在了長壽宮,她作為一個皇後,雖然已經囑咐了宮人們去收拾清思宮,但還是親自去看上一眼為好,便又改道往清思宮去了。
清思宮的确離長壽宮不遠,又近着禦花園,是宮裡數一數二的宮殿所在。趙思柔這一路過去,倒是借着地燈籠的朦胧燭火,好生賞了一回夜景。
等她到時,清思宮已經大洗大掃了,桌椅闆凳、帷幔帳子乃至古董擺件兒也都從庫房調了出來,等着一一安插。
燕雨領了這次打掃清思宮的活兒,她正指揮着衆人做事呢,回頭就瞧見皇後娘娘來了,當即過去行了禮。
她做事,趙思柔還是放心的,如今瞧見樣樣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她點頭道:“如今便是把你們一個個都拿出宮去,也個個都是當家的好手了。”
燕雨笑:“都是嬷嬷們手把手教出來的。”
趙思柔瞥見一旁的字畫擺件兒,她随手抽了一幅出來,展開一看,是顧恺之的《洛神賦圖》。她想了想道:“祁王是軍旅之人,未必喜愛舞文弄墨,這樣的畫兒擺在他宮中,怕是有點可惜。”
“誰說本王不愛舞文弄墨的?”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趙思柔驚訝回頭,就見陳萚已從宮門外進來了。
“參見祁王殿下。”宮人們紛紛行禮道。
陳萚一邊擡手示意他們免禮,一邊就走到了趙思柔面前來了。
“見過皇後娘娘。”他拱手笑道。
人後說話被當場抓住,趙思柔臉上有些發熱,但當了衆人的面,她還是輕咳一聲,也還禮道:“十六皇叔。”
陳萚微微皺了眉,她倒是愛叫這個稱呼了,想當初對他可是哎來哎去的。現在一對比,還不如繼續哎來哎去呢。
趙思柔哪裡猜到他此刻心中所想,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為他也是來瞧即将搬進的宮殿呢。
“十六皇叔可是擔心,這宮殿收拾得不好?”她盈盈笑問。
陳萚順口就答:“皇後娘娘親自監看,本王沒什麼不放心的。”
切,趙思柔心中不屑,說得好像他看過自己行事一般。
陳萚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畫卷,展開瞧了半幅,便笑道:“果然這天底下的珍寶都藏在了這宮裡。這幅《洛神賦圖》世人難得一見,若是誰得了,恨不能高懸炫耀,可在這宮裡卻這樣随便安置了。”
趙思柔覺得他是在諷刺自己,笑話她不識貨,她想了想,說道:“十六皇叔說得是,世人得一珍寶,自然是要好生把玩收藏,可正如您所說,這宮裡奇珍異寶太多,便是貴重如《洛神賦圖》,也不過爾爾了。”
陳萚聽她那話,似是在與自己賭氣。他看向了她,果然,她雙眼微斜,雙頰微鼓,可不是在置氣了?方才瞧見她在宴席間,上顧太皇太後、徐太後,下還要照看妃嫔,唯恐漏了一人孤獨,那般面面俱到,玲珑剔透,與他在雲州城見到的那個少女判若兩人。直到此刻,他方覺得,他又是雲州城裡的那個趙思柔了。
鶴雪尚不知這位祁王殿下已經認出她家主子來了,生怕他一不小心就知道了,趕緊催着她走:“娘娘,時候不早了,該回去歇息了。”
趙思柔也怕與這位十六皇叔相處,每每與他一處,她總是覺得頗為别扭。恰好鶴雪來勸,她才要順口答應,卻聽那位十六皇叔搶先一步說道:“既是如此,本王便先送皇後娘娘回宮去吧。”
趙思柔看了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似不是在說笑。她趕緊婉拒道:“鳳儀宮的路本宮還是熟悉的,十六皇叔連日趕路辛苦,還是先回去歇着吧,不勞煩您了。”
又一個“十六皇叔”,還“您”,陳萚隻覺得額上青筋一跳:“不麻煩,況且我軍旅之人,已歇息了一日,不累。”
真是不通人情,不會察言觀色。趙思柔有被他氣道,可良好的教養,卻又叫她不好直白拒絕。正愣神的功夫呢,他倒來催了:“怎麼,還不走?”
走就走!趙思柔氣憤想,不就是一條宮道嗎,她還怕他不成?
出了清思宮,陳萚又提舊話:“還想要見面禮嗎?”
趙思柔心裡清楚,這話不說開,這個檻算是沒法過了。她心中有了主意,便給鶴雪使了個眼色,要她帶了其他宮女太監落到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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