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周太醫的禀告,得知初初沒有讓他診治,皇帝的眉毛皺起來。“行宮的李醫娘是前齊李雲山李太醫的女兒,家學淵源,有她給盛姑娘調養,再妥當不過。”皇帝沒有說什麼,示意他退下。周太醫走後,皇帝喚和梨子,“去請她過來。”不用說名字,和梨子自知道是誰,剛轉過身走了沒幾步,卻聽皇帝又道,“算了,”和梨子站住,皇帝的聲音輕,他隻疑自己是聽錯了,但展眼間皇帝已又重新低頭批閱起奏章,和梨子哪裡敢再問,輕手輕腳得回到原地站好。已是夏末,入夜便帶了些涼意。月光如紗一樣透過六角隔窗,淡淡地照在竹榻上的少女身上,睡夢中她的臉很平靜。初初在做夢。夢境中自己站在雲氣藹藹的一處所在,這地方仙氣朦胧,讓人忘記人間煩憂。幾株海棠從雲海中伸出,潔白的花朵開在枝上,讓人忍不住伸手觸摸。初初看着一朵花兒,蓦然間那海棠竟然從枝頭跌落,直落到自己胸前,花瓣上的露水也跟着花朵一同跌落,眼見着就要滴到她薄紗衣裙的前襟上。“咯吱”一聲聲響,初初醒了。有人從身後抱住她,她吓的心口一縮,冰涼的感覺好像夢中帶着露水的海棠花真的跌到胸口處似的,緊接着火燙的唇貼到她的耳邊,“别怕,是我。”懷裡的身子有一瞬間的軟落,緊接着就僵硬起來。“不!”前襟已經被打開,他的手伸進去。“不!不要!”強烈的緊張和排斥感,讓她激烈得掙紮,身子不可抑制地發顫。回答她的是皇帝一手别過她的下巴,深深地吻進來。初初想吐,可是他堵了她滿嘴,兩人的唾液不斷交換,皇帝不愛熏香,體味也不重,但他強勢的風格總是讓自己的氣息充塞到兩人間的全部,初初不能呼吸,也不想呼吸,頭腦裡暈眩得整個人像是在不斷地打圈,憤怒和無力,這兩股相悖的情緒并行,一直到喉頭、心底、再蔓延到每一根手指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要這樣子來對她!深深地咬住皇帝的嘴唇,直到血腥味遍布在兩人交織的吮吻中,燕赜一手托住初初的頭,一手握着她柔軟的乳|房,安撫一樣的愛撫着,女孩終于松開他的唇瓣,“你走,”被放倒在床榻上,她輕顫着命令,衣襟被徹底松開,撫摸過她全身的手急切火燙的讓人害怕,一時間,竟又讓她有了那天晚上四隻大手在身上遊移掐玩的錯覺。“不!你走開,滾開!”羞恥、肮髒、對男人和自己的厭惡,初初抓起身側的枕頭,猛烈得向着身上的皇帝揮打,她手腳并用,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燕赜抓住她的手,将她背過身壓伏在竹榻上。時光一點一點得靜下來,兩個人劇烈的喘息一點一點平複,月光淡淡地透過六角隔窗照進來,初初清瘦的脊背上,那一道脆弱的凹痕。燕赜從她的脖頸處,順着那道凹痕一點點往下吻,舌頭刷過敏感嬌嫩的肌膚,感覺她的瑟縮和輕顫。淡淡道,“你本來就是朕的,讓我到哪裡去呢?”作者有話要說:兩全(新)——————————————雲南邊境起烽煙,自古忠義難兩全—————————————把懷裡的身子再次翻過,燕赜将頭埋進她豐盈的秀發裡,流連着道,“初兒,朕的小溪……”“不要這樣叫我。”燕赜置若罔聞。完全沒有防備,初初猛得将他推開,“啪”的一個巴掌甩到皇帝臉上。燕赜愣了,鉗住她的手腕,“你竟然敢……”初初啐道,“豬,隻會強迫女人的豬!”燕赜臉色鐵青,火熱的情長化作憤怒,尋常男子被這樣子對待怕也是不能忍受的,何況他是一貫高高在上的帝王。“啊!”被甩出去跌趴到地上,初初覺到一邊胳膊傳來一陣劇痛,是脫臼了。“不知好歹的賤婢,”皇帝咬牙道。初初回過頭,用未受傷的胳膊捂着另一隻,“若你不是皇上,我何須忍你至厮!”黑暗中皇帝的臉變了又變,月光冷淡,鬥室内氣氛壓抑得吓人,和梨子守在門外面,心跳得幾乎都要從嘴裡蹦出來。過了一會,聽到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皇帝走了出來,他急忙跟上。第二天,陽光明媚,這一處不起眼的宮殿庑房在晨光中靜悄悄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李醫娘給初初接上手臂,少女的脖子上有幾處吻痕,額頭上有淤青的痕迹,她沒有多問。用完早膳,鬥室内左右無人,李醫娘狀作無他道,“昨日出去,在儀門那裡碰到一位姓沈的将官,托我帶一封書信給姑娘。”初初平靜的臉刹時間有些蒼白,隻不做聲。這位行宮裡偶遇的李醫娘因着她是女子,又精通醫術,被皇帝吩咐随行到大元宮,昨天聽見她和周太醫的答話,大緻明白了她的來曆,但萍水相逢,她又與周太醫有舊,是不是值得相信?又憑什麼會幫自己?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李醫娘的眼睛平靜、不做作,隐隐還有一絲狡黠,初初把心一橫,即便是誰布置的陰謀,她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不若一賭。看着她道,“從前有一位邱太醫,皇上讓他專門給我看診,我求他幫我離開,後來事敗,他已被賜死。”又道,“皇上最恨别人與他作僞,若是讓他知曉你幫着我私遞信息,定不會饒你。”李醫娘道,“這麼說來,皇上對你也是頗有情意。在行宮時你暈倒過去,他的樣子很有些緊張,看得出不是裝的——呵,他和那姓沈的官兒那時候在打架,巴巴的就跑來了。”初初不知道還有此節,沒有做聲。“你不願意是麼?”李醫娘看着她。“為什麼?”李醫娘接着問,“皇上年少英俊,對你又有情意,我知道你家的遭遇——可太宗的麗妃就是前齊的公主,他們還生了趙王,連亡國之恨都敵不過皇權,你家那點事又算得了什麼?若你安順,老老實實地奉承着他,我看說不定也能封個妃子。”初初孤獨慣了,心裡的事連穗穗這樣的交情不錯的人都沒有說過,這李醫娘說起來倒是娓娓道來,态度自然,仿佛她本就是她多年相知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一般,很奇怪,卻不令人感到厭煩。初初問,“你很容易就能和人這樣子講話嗎?”李醫娘圓圓的臉笑開,初初發現,這名四十多歲的婦人雖不漂亮,也不再年輕,但這樣一笑,卻給人一種豁達明亮的感覺。她不再說話,上前從衣襟裡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初初,“女人不易,有堅持的女子更難。不是嗎,盛姑娘?”朝堂上,大臣們在四平八穩得議事。突然,一個侍衛從宮門匆匆得小跑着進來,走到寶座前跪下,雙手舉高,“啟禀陛下,雲南八百裡加急!”一般的急奏不過三百裡加急,遇到非要即刻禀聖處理的五百裡,八百裡加急——方才正在說話的一個官員合上奏折,退到一邊。和梨子忙走下月台,将拂塵攏到肩膀上,奔忙中傷腿瘸的更加厲害了。“陛下,”他往上看一眼。“念!”“是,”和梨子忙正色站好,面向百官,“吾皇萬歲聖啟,八月三十一日,大理國王令大暴病而亡,奸妃與其逆子勾結大理國左、右鎮國将軍,于當夜發生政變,太子忽蚩被斬,我……朝特使柳如輝、申力行被殺……崔其道等三人逃出……”朝堂上鴉雀無聲。在聽到特使柳如輝、申力行被殺時,皇帝“咄”得站起身,面色凝沉,和梨子念完,謝蒼第一個出列拜倒,“皇上,大理國内讧,傷害我朝來使,臣請即刻對大理出兵。”這消息是八百裡加急當朝傳到,謝蒼之前也沒有收到線報,大理内讧本是他自己的事,但令大的寵妃幼子先試圖行刺皇帝借刀殺人,現在發動政變竟然将大周的使臣都殺害,作為兵部尚書,他的這一奏請恰如其分,擲地有聲。“不是說令大已處死了奸妃?”禮部尚書疑問。謝蒼睨了他一眼,“定是他刻意隐瞞,留了奸妃一條性命。”禮部尚書不說話了,邵秉烈站起來道,“皇上,大理本是我朝友邦,現令大國王已死、太子忽蚩被殺,我朝使臣被殺。臣以為,謝尚書所奏有理,臣請其一:即刻诏令大理對使節被殺事件做出解釋,并交出兇手,同時調集嶺南道、廣西道軍隊,向邊境重鎮增派兵力,以示威壓。”邵秉烈的建議就更加周全、詳細,皇帝道,“朕同意邵相的話,兵部即刻拟定調兵方案,禮部與鴻胪寺拿出質詢函,朕今日就要看。”和梨子拂塵一擺,“退朝!”文武百官跪拜恭送皇帝。第二日,又一封加急信傳到大元宮,信中說明了柳如輝等人被殺經過,原是政變事發突然,奪權的寵妃和幼子并沒有想殺害來使,但彼時柳如輝等幾人正與忽蚩在王宮讨論老王安葬、新王就任事宜,叛軍殺進來時,柳如輝挺身而出責罵政變的小王子,拒絕了其請求來使回朝奏請大周皇帝承認其王位的要求。小王子命手下兵将将幾人綁縛,混亂中柳如輝、申力行被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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