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沒有回南聖之前,軒轅滄縱然身在軍營,縱然訓練出戰鬥力強悍的黑衣騎,可是對戰馬和将士盔甲兵器的配備卻沒有那麼多随心所欲可支配的權力。
軍隊的裝備都掌握在朝廷的手裡,甚至還需要看兵部和戶部的審批。
這也是武将往往要跟戶部打好關系的原因,縱然是一品武将,一旦得罪了六品侍郎,在很多事情上都會受到掣肘,而軒轅滄是個寡言淡漠的人,以他的性情大概不會主動跟人套關系。
“配三萬匹上等戰馬給他。”容修開口,“跟金國一戰結束結束,讓他專注于操練鐵騎。将士的兵器和盔甲若是需要更換,讓他跟我說,以後黑衣騎的軍饷物資都由你直接負責。”
謝青衣點頭領命:“是。”
容修注視着一身風塵仆仆卻不掩斯文俊秀的男子,淡然内斂,一身溫雅書卷氣,跟十年前滿身仇恨凄絕的少年截然不同的狀态,十年蛻變,在他身上經曆了脫胎換骨似的變化。
容修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淡淡開口:“這些年,你有查過自己的生父是誰嗎?”
謝青衣微愣,沉默片刻,緩緩搖頭。
當年容修說不許他自作主張去報仇,他這些年便把仇恨死死在壓在了心底,連西陵帝京都沒再回去過,而關于生父,他的記憶中從沒出現過這個人,也沒什麼可查的。
他是謝青衣,謝家撫養長大的兒子,跟旁人無關。
“公主府有個沈寒衣,是冀州城沈氏富商家裡的養子。”容修沒跟他賣關子,直接開口,“此子容貌生得跟你比較像,若是你有興趣,或許可以去見見他。”
謝青衣聞言,難免有些意外。
有個人容貌跟他生得像?
沈寒衣。
青衣,寒衣。
沉默片刻,謝青衣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這些年他早已養成了淡如清風般的心性,身世對他來說早已無關緊要——至少比起做生意和報仇,身世之謎在他心裡的分量完全不值一提。
“屬下未曾想過這世上是否還有親人在,就算有,青衣也并沒有認祖歸宗的想法。”他沉穩地開口,聲音平淡如水,“不過還是多謝主子爺好意,青衣銘記在心。”
庭院裡沒什麼人,夜紅绫為了方便容修跟謝青衣說話,主動回避,雖然容修口口聲聲讓她留下,但夜紅绫覺得應該尊重一下遠道而來的謝青衣。
所以此時,庭院裡隻有他們二人。
聽到謝青衣這番話,容修也沒多少意外,兩人雖不算是朝夕相處的關系,但他對謝青衣還是了解的,淡道:“我也沒特意去做些什麼,沈寒衣是自己出現的,算是個意外。”
他把冀州布政使的案子和秋闱舞弊案簡單說了一下,末了道:“他現在就住在公主府,你願意見就見,不願意也随你,我不幹涉你的私事。”
謝青衣點頭:“多謝主子爺。”
“穆國那位皇長子現在如何?”
“前段時間鬧了一次。”謝青衣回道,“就是榮麟離開之時,他欲借着榮麟離開的機會跟着一起離開南聖,但鳳相借口阻攔。夜天闌說他是南聖的客人,不是囚犯,南聖無權留他在帝都,并且挑明了話質問鳳相,我們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就算他如何鬧,想要順利離開南聖也是難如登天。
“鳳栖梧現在還在南聖?”
“接到主子爺的旨意之後,鳳相已經開始調兵。”謝青衣道。
容修嗯了一聲,斂眸沉吟片刻。
謝青衣擡眸,目光落在容修清隽如畫的臉上,“主子爺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南聖?”
“怎麼?”容修看他。
“國不可一日無君。”謝青衣平靜地開口,“主子爺剛剛登基不久,若是長時間不在朝,那些剛壓下去的異心隻怕又要蠢蠢欲動起來。”
容修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語調沉着冷峻:“謝青衣,你負責的是馬場跟情報,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屬下知錯。”謝青衣低眉,“但請主子爺以大局為重。”
容修喝完了手裡的茶,起身往外走去:“長途跋涉,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廚房已經備好了晚膳,你去安排十八衛吃飯和住宿問題,其他事明日再說。”
謝青衣領了命,起身看着容修的背影,眉頭卻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自小長在西陵帝京,謝家父親是西陵位高權重的丞相,謝青衣身為正兒八經的權臣家貴公子,打小見慣了官場沉浮,皇族傾軋。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在哪個國家哪個皇族,權力紛争都是極為常見的事情。
可帝王若不作為,那麼遭殃的定會是天下蒼生子民;帝王若疏忽了朝政,讓懷有異心之人鑽了空子,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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