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帝坐在晝禦座上,看着這個才進宮的比他大八歲的梅壺女禦,這個女禦和平常陪伴他的弘徽殿女禦完全不一樣。弘徽殿女禦的年齡和他相仿,他把她當成有那麼不一樣的玩伴吧。和成人相處是和同齡人完全不一樣的,心裡也不免起了好奇和玩鬧的心思來捉弄她一下。
兼子頗有些無奈的看着那個孩子氣濃厚的主上,對方對她來言不過是個連青春期都沒有進入的小孩子。
和個小孩子有必要置氣麼?
臉上的笑越發溫婉,“臣妾昔日在太神宮有幸藏得一些畫軸,不知主上是否有興緻一覽?”小孩都愛看圖畫類的物什。雖然她沒有接觸過除這位小主上之外的孩子,不過也可試一試。
“是嗎?”聽到兼子說在太神宮裡藏得的畫軸冷泉帝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連臉上的笑容都不自覺生動了起來。太神宮的曆史比這平安京還要長久許多,得到一些哪怕大内都沒有的稀奇東西也不值得奇怪。
兼子笑着拍了兩下手,寝殿外值夜的女房聞聲而入,女房跪在禦簾外俯下身“您有何吩咐嗎?”
兼子側身小聲說了幾句,然後那女房便去了暫時作為儲物室的塗籠裡拿來了幾份畫軸,由簾外的采女遞進簾内。
她随手取過一份畫軸抽掉綁在上面的絲線。她在等待冷泉帝允許她靠近的話。
但是話沒聽到倒是聽見錦襪落地的聲音,小少年不等她膝行過來已經徑自走下禦座坐在她身邊。
小少年靠的很近,兼子手一抖畫卷展開,畫軸上畫着一條八歧大蛇,一個年輕人站在大蛇的不遠處手裡拿着一把劍。
“這是叢雲劍,我知道。”小少年的眼眸看見年輕人手裡的那把劍一下子亮了起來。“從八歧大蛇尾部抽*出的叢雲劍。”
“大内也有這種畫軸……不過……和太神宮裡的還是有些不一樣。”冷泉帝俯下*身,手指在畫軸上滑過,然後覺得等兼子慢慢展開速度實在是太慢,幹脆自己從她手裡拿過畫軸的另一端。
兼子轉身到旁邊拿起另一份畫軸,等待他看完之後好接上去。
男孩子似乎對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特别感興趣,這一副描寫傳說的畫軸看了很久。
等到兼子展開下一個畫軸時,小少年很疑惑的皺起眉頭。如果忽視那套成人裝束的話,那表情更是可愛了。
“《竹取物語》?”卷軸上輝夜姬身着華麗的十二單衣,頭上着寶冠陰陽線,一頭黑發飄揚起來。
平心而論,雖然畫裡的輝夜姬衣着華麗,但是感覺過于臃腫了些,不及環繞在她周身的天女們來的飄逸。
“這個故事我聽小兵衛說起過,吸引所有男人的輝夜姬。”似乎對這個故事沒什麼力氣,冷泉帝的身體就向後面傾了少許。
“那麼主上可知輝夜姬心中所想麼?”兼子展開畫軸的餘下部分,笑問道。
“女孩子家心事才懶得花費心思去猜呢,而且這物語裡的石作皇子和車持皇子都是不靈光的,身為皇室貴胄,竟然為了一個女子丢盡顔面。”
兼子看着這半大的男孩子滿臉正經的說這話,心裡好笑的不得了。十一歲的年齡情窦未開,說話總是一股唯我獨尊的霸道。不過在他的身份看來那霸道也理所應當。
下一幅畫軸是描寫伊勢海的,畫面之上暴風狂起,波浪壯闊。一葉小舟在其中頗有不慎就會被暴風雨吞沒的擔憂。
冷泉帝雖然在早年的宮廷鬥争中變得和尋常孩童不同,心智更為成熟,但是有些方面還是沒有變,他六歲開始生母藤壺皇後因為弘徽殿太後的嫉恨離開宮廷,身邊圍繞的是乳母侍女随從。雖然乳母們對他的照顧很是周到,也處處為他着想,但是心裡總是有一塊缺了。尤其是在思念母親的時候,那塊便缺的更大。
梅壺女禦今年十九,雖然是成人但是也不是高嶺之花,叫人接近不得,她和冷泉帝說畫軸上所記載的故事時,笑容溫婉,眼神溫柔。倒是和他幼時裡母親的印象有些重合。
“這個呢?”冷泉帝手指着畫軸上的女子,女子面前是一把刻着戀歌要作為鹿尾菜的海藻。
兼子看了看,答道“這是二條皇後尚未侍奉清和天皇的故事了。那時候的皇後還是一名普通身份的女子。”
“若教能免相思苦,枕袖卧薪亦不辭。”物語中的男子将和歌刻在海藻上,傾訴自己心中的情思。
不知不覺夜已經過了大半,男孩子在這個年齡段正是長個子的階段,經不得困。
“朕想就寝。”這是兼子從進宮門起,第一次聽見這個小少年自稱朕。
“謹遵主上旨意”冷泉帝尚未真的長大成人,兼子想就算就寝也是在清涼殿,或者是弘徽殿女禦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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