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邦,雄蟲的婚姻非常自由。
如果雌蟲和亞雌在一起,生成的婚姻法要求他們必須形成一對一關系,否則就要犯下重婚罪。然而雄蟲是不會有類似顧慮的。他們當然也可以選擇一對一(幾乎沒有雄蟲會這樣做),但大多數雄蟲還是會選擇一位家世相貌無可挑剔的雌蟲成為雌君,再憑自己喜好納任意數量的雌侍。再往前幾百年,在奴隸制廢除之前,他們還會有數不清的雌奴。
而瑞安明白,自己在這個故事裡不會有任何位置。
因為他是一隻軍雌,而他永遠不會試圖逃離軍事法庭的審判。
關于這一切的因與果,在「聯邦雄蟲保護法」裡寫得清清楚楚,但瑞安并不想讓艾文知道。他甚至自欺欺蟲地蟲工鎖住了艾文光腦上查看保護法權限,希望至少在他自己能夠掌控的地方,艾文不必感到歉疚。的确,艾文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把他不斷推向軍事法庭更加嚴酷的審判,但誰又能怪他呢?畢竟他什麼也不知道。
瑞安決定讓艾文什麼也不知道。雖然他以後肯定也會知道的,但那個時候瑞安大概也看不見了。
他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但這并不妨礙他用自己最擅長的、冷冰冰的口吻說:
“我并沒有要求您的等待。既然您已經來到了軍營,我認為您應該像其他士兵一樣,聽從命令,從不質疑。”
艾文皺了皺鼻子,“即使我從您這裡得不到理由?”
“是的。”
“那好吧。”艾文起身,“謝謝您,長官。再見。”
然後他就毫不猶豫地走了。瑞安希望他沒有來過。
*
當艾文離開瑞安辦公區的時候,他滿腦子隻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完了”。他想這話的時候異常傷感地把自己代入了在托比亞斯星電影院看過的苦情電影蟲物,甚至想找個地方為自己死去的初戀情懷大哭一場。他甚至在心裡發誓,等他下次再遇見一隻看對眼的雌蟲時,一定要牢記這次的教訓:無論如何,護住自己的性别,最好一直把秘密保守到死。
這年頭其實非常愚蠢,但艾文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像一隻垂頭喪氣的鐵桶一樣悲憤地走回宿舍,孤獨地爬上樓梯,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他很快脫了外套,想起它是瑞安給的,又憤怒地把它扔到床的另一邊,自己在床上躺下。他準備大睡一場,但在艾文閉眼前,他敏銳地注意到窗戶上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艾文:“?”
他又坐起來,眯起眼睛,更加仔細地打量那個方向。
那竟然是一張紙條。
這下艾文的悲憤已經被驚訝差不多沖散了。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他跑到窗前,趴在玻璃上仔細看着上面的内容時,他已經隻剩下饒有興趣。
【看下面!】
艾文推開玻璃窗,往下探頭。
隻見伯特站在下面,手持一根超長伸縮杆,頂端綁着那片小紙條。
“你好!”艾文問,他希望隔着這樣遙遠的距離,伯特看不見他剛剛自己揉紅的鼻子,“你這樣在幹什麼呢?”
“下來講話。”伯特言簡意赅。
艾文立刻就下樓去了,他現在正需要各種事情來分散注意力。下樓時他猶豫片刻,想起外面天氣多麼冷,又想起現在不過是星期三,于是忍辱負重地重新穿上了鐵桶套裝。他用最快速度下樓,然後從傳信員伯特口中得知了卡森的計劃。
原來,因為組成小隊的士兵确實沒有獵殺氣角蝠的經驗,加上想起艾文的怪力,卡森也認為副官和少将的決策相當不合理。他思考再三,決定讓伯特悄悄過來找艾文,撺掇他一起參加小隊的獵殺前特别訓練。
“如果你實戰的效果确實不怎麼樣,那就别提了,你到時候安安全全待在軍營裡。但如果效果很好,你幹嘛不一起來呢?”
“他可真夠瘋的。”艾文說,“我以為在這裡,你們軍令如山。”
“可能吧。”伯特說,“所以你來不來?”
但艾文也有點不确定了,“但機械心還在我右手裡的,中途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可能負擔不起。”
“可能吧。”伯特也若有所思起來,“那可能不怎麼禁得住磕碰……”
他的本意一定是“艾文手臂裡的機械心禁不住磕碰”,但這句話聽在艾文耳中,加上他剛剛在瑞安那裡受的一肚子氣,竟然産生了可怕的化學反應。艾文立刻想起自己如何懷揣機械心在碼頭上演驚魂大逃亡,以及如果自己的雄蟲身份沒有跳出來橫插一腳,瑞安一定不會阻止他也去參加氣角蝠狩獵。
艾文越想越氣,甚至一時間鑽了牛角尖,認為就是為了給如此輕而易舉讓他少蟲心碎成一地的瑞安添一份堵,他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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