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等遠道而來,本不欲與這位二娘子沖突,未料……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等有罪,有罪!”
那領頭人倒是個機靈的,渾不見之前的兇惡,反手啪啪狠狠甩了自己幾個巴掌,谄媚地道:“想必這位鐘将軍便是大司衛座下之人,果真不巧得很!”
“林木,将這些人都捆到崔笃行那去,讓他定奪!”
楊廷擡了擡下巴,鐘辛諒無法,僵着臉令屬下撤了,讓林木捆布袋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将人捆在了馬匹上,撥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帶去了新上任的崔大司衛那。
鐘辛諒亦随後帶着一撥人跟了上去。
人群散去,隻餘楊廷一小撥人和蘇令蠻主仆幾人。
蘇令蠻抿了抿了唇,正要說話,卻聽身後冷冷的一聲:“蘇阿蠻,你還要在我馬上賴多久?”
嗓音冷淡而矜貴,透着股世家子特有的傲慢和鄙薄,楊廷劍眉微簇,眉眼間的不耐幾乎呼之欲出。
蘇令蠻面色蓦地一白,身子下意識地往後一轉,卻對上一雙冰粹似的眼珠子,美則美矣,卻毫無溫度。
她梗在喉頭的謝意立時被噎了回去,可胸腔裡燃起的火苗卻突突地往外蹿,一點都不肯安分。蘇令蠻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記得我名字?”
楊廷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莫非這小娘子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
明明他在趕她下馬,她卻隻在意自己記沒記住名字——當真不可理喻。他隐蔽地朝身後的莫旌瞥了一眼,莫旌立時下馬上前,擺了個“請”的姿勢。
蘇令蠻乖乖地翻身下馬,見楊廷一拉馬缰要走,忍不住伸手扯住了,努力忽略掉那一絲不知從何而起的失落,昂着頭認真地道:“楊郎君,今日多謝。”
小巧的白馥馥的臉蛋上,兩團绯紅像氤氲而起的朝霞,蘊着兩丸黑漆漆水靈靈的珍珠,俏麗無雙。
這是——一種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的韻味,真誠賦予了其更别樣的魅力,讓人一時挪不開眼去。
楊廷卻似完全不為所動般,視若無睹地移開了視線,隻朝蘇令蠻點了點頭,淡道:“無妨。”手一扯缰繩,人已行到了遠處,十來鐵騎唰唰沖了出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國道上。
這一場會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蘇令蠻默默收回視線,綠蘿已經牽着小八行了過來:“二娘子,如今……該怎麼辦?”他們拉車的馬匹已然斷了腿,眼看這馬車是拉不回城了。
可若就這麼走回去,恐怕到了城門口,腿也該不經使喚了。
正計較着,剛剛一群人消失之處,一陣“得得得”規律的馬蹄聲響起。
莫旌領了兩人快馬加鞭而來,先是朝綠蘿點了點頭,而後翻身下馬,畢恭畢敬地拱拱手道:“我家郎君交代,未免老麇谷事後不依不饒,特讓我等勻出兩匹馬來,二娘子請。”
正說着,跟來的兩人已經動作利落地将斷腿的馬匹解開,重新套上了騎來的兩匹。馬鬃流亮,馬蹄均套着軍用鐵蹄,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那,一看便不同凡響。
蘇令蠻在綠蘿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小八也跟了進去,車夫尋回馬鞭,“駕”一聲,鞭還未及,馬車便已風一般跑了起來。
莫旌恭敬地行到國道兩旁,目送馬車辘辘而過,卻聽遠遠一道柔糯的嗓音傳來:“替我多謝你家郎君!”
莫旌擺擺手,又點點頭,令人收拾了兩匹殘馬,而後直接去尋楊廷複命。
“回來了?”
楊廷瞥了莫旌一眼,莫旌正欲回話,卻被他擺手阻了。鐘辛諒大馬金刀地坐着,聞聲笑道:“蘇二娘子果然是國色天香,竟然讓楊郎君也再三垂顧。”
話裡對蘇令蠻的輕慢和惡意簡直是昭然若揭。
楊廷撣了撣袖子:“從前常聞鐘将軍智計超群,是難得的将才,如今看來,卻也是小肚雞腸之輩,竟屢屢與一個小娘子為難。”
鐘辛諒氣結:他還不夠肚量大?若換做了旁人,被人擺了一道堵了原本有可能上升的官道,不明着為難,也會暗地裡尋人洩憤。他如今不過言語不敬,便算得斤斤計較?
——這心都偏到野池子裡去了。
崔笃行卻不知這兩人眉眼官司,正專心地審問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一幫大漢。
他既然當初能扮豬吃老虎這許多年,心計深沉絕不亞于鐘辛諒,手段更是不拘泥,酷烈刑罰之下,這幫人就都招了。
原來這所謂的滇池也是托詞,不過一幫子下河來的突厥蠻夷,獨孤信在時,還時常與他們托詞通信,這幫人在獨孤信的縱容下,脾性越刁,越發不知收斂,從前個許多大案亦是他們所犯,被獨孤信掩住了。
可惜如今獨孤信身死,他們既聯系不到,便隻得往定州趕,孰料踢到鐵闆,被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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