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小綠同謝恒顔走出了醫館,兩人表情都是不約而同的沉重複雜。
烏念治病用的那些藥材,小綠粗略看過一道,都是尋常人家吃不起也用不起的東西,随便朝裡挑出一樣,都能抵過酒館近整月來的巨額開銷。
但要說到烏念,她又何嘗不是無辜?小綠思來想去,壓根做不到見死不救,兩人離開醫館沒走多遠,她便拉着謝恒顔道:“小謝,你知道念兒親生父母是誰?不然我們想辦法,喊她爹娘出錢幫忙?”
找誰掏錢?容十漣還是烏納?
謝恒顔連連擺手,說:“别了,念兒爹娘要能管這事,我也不必帶她四處奔波了。”
小綠固執道:“你不試試,怎知一定不行?她爹娘是什麼人,告訴我,我自己找去問個明白!”
“小綠姐……”事到如今,謝恒顔自知不可再瞞,他偏頭看向小綠,語氣是少有的沉緩嚴肅,“念兒身世不比一般尋常之人,了解越深,隻會越發陷入危險難以脫身。我們已經欠你太多了,有關念兒的事情,你就别再管了……我總不能害了你的性命。”
“這是我說第三遍了。”小綠拉着他,固執重複道,“我樂意,我樂意……我樂意幫你!”
謝恒顔停下腳步,猶是不解道:“……到底為什麼?”
“願意就是願意了,哪來什麼為什麼?”小綠紅着耳根,硬聲說道,“我說,我願養你一輩子,連念兒也能一塊養。小謝你……你還不懂是甚麼意思嗎?”
謝木頭仍是呆呆的,小聲嗫嚅道:“什麼意思?”
小綠漲紅臉道:“我方才還問你,有沒有娶親的打算!”
“有……自然是有的。”
謝恒顔目光微暗,原想說點什麼,小綠卻主動拉過他雙手,猶是認真道:“既然說有,那不就成了?你看咱倆能不能……”
說到一半的時候,卻見謝恒顔表情不是很對,彼時将薄唇微抿着,臉色也是說不出的半青半白。
小綠側目瞧過半晌,發覺他雙拳緊握着,像是攥着什麼東西,伸手過去扒拉兩下,他還刻意朝後躲了躲。最後實在躲不過了,小綠将謝恒顔包裹的掌心徹底掰開,這時見他手裡實實握着的,原是方才由風吹來那張皺巴巴的白紙。
那是……挂有印斟畫像的懸賞令。
自他們踏入醫館時起,謝恒顔便一直白着臉,将那畫像時刻揣在身邊,走路走得渾渾噩噩,大夫問話也心不在焉,做什麼都顯得魂不守舍。
……弄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個。
原來,是因為這個。
小綠泛光的兩眼瞬間黯了下來。緊抓他的雙手,也在同時默默地松開,不自然擱放到了一邊。
“我當然是……想成親的。”謝恒顔壓低聲音,緩緩與小綠說道,“但我想娶的那個人,他不在這裡啊。”
小綠默然片刻,問他:“小謝,你是認真的?”
謝恒顔:“……嗯。”
小綠哽咽道:“你原來說,他待你不好。”
謝恒顔道:“也沒有那麼不好……”
小綠卻問:“那我問你,小謝,你分得清什麼是喜歡?究竟為何想同他成親……這些你都知道嗎?”
謝恒顔怔然瞪大雙眼,方欲與她反駁些什麼,忽而天空那頭嘩然的一聲,蓦地傳來飛鳥展翅騰空的嘈雜尾音。這時小綠還待開口發聲,謝恒顔卻一把拉過她手腕,露出十足警惕的神情:“噓,等等……”
小綠愣道:“怎麼了?”
“先别說話。”
謝恒顔一路牽着她,并将烏念抱來,小心藏進自己懷裡。兩人悄然拐過街角,走到末端稍為隐蔽的角落,這會小綠臉還是紅的,對他突如其來的親昵感到無所适從,本期待這接下來還有什麼驚喜舉動,但謝恒顔卻扳過她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你看頭頂。”
頭頂有什麼?
小綠應聲擡起腦袋,但隻見得灰藍色的天,翻滾層疊的雲,正是靜谧無聲的一片——倏忽間,傳來數道粗嘎刺耳的鳥叫之聲,連帶展翅撲騰的間隙,一連落下無數漆黑的羽毛!
這下可将小綠吓得不輕,“咿呀”的一聲險些大喊出口,好在謝恒顔眼疾手快,立馬伸手給她捂了回來。
兩人一聲不敢多吭,擠在巷尾無人的暗影處,彼時微仰着頭,看頂上一道來去如風的詭影,但其實是隻兇猛的大鳥,它就在方才去往醫館那條小路上,拍着翅膀飛來飛去,不住地盤旋。
“我就說吧,麻煩來了。”謝恒顔說,“那玩意兒是獵鷹,容府專程養來傳訊的傻鳥,一會見了我必定要抓……說不定還要帶走念兒。”
小綠心頭一陣狂跳,冷汗也跟着一起冒了出來:“抓你還好說,他們抓念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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