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晏君尋也沒有開口,他把飯吃得很幹淨,簡單洗漱後就回到了床上。他閉着眼聽着時山延走動,等到時山延站在他身邊,他也沒有睜開眼。
“跟我說‘晚安’,”時山延俯身,撥開晏君尋額前的頭發,“你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我。”
晏君尋過大的T恤露着鎖骨,扯過的被角隻蓋住了腹部。他偏過頭,在昏暗裡說:“晚安。”
時山延垂下食指輕彈晏君尋的額頭。
晏君尋知道這是時山延在表達不滿。時山延很奇怪,他時刻都像個捕食者,卻又會流露脆弱,仿佛是大貓在袒露腹部,這不明顯的脆弱讓他充滿矛盾。
“晚安,”晏君尋睜開眼,看向時山延,“時山延。”
“早上醒來記得‘早安’,”時山延在低語中親吻晏君尋的額頭,“晚安君尋。”
“做愛和愛總要有個盡頭,”晏君尋沉默片刻,“我說‘早安’的時候希望你能解開束縛鎖。”
晏君尋把這場囚禁當作時山延的即興娛樂,這種愛太複雜了,複雜到時山延自己都解釋不了。房間能隔開外面的幹擾,但它不會讓戀情順利發生。晏君尋不喜歡待在籠子裡,這讓他想到了玻璃。
時山延拉起晏君尋的手,放在自己頰邊。他溫熱的氣息留在晏君尋掌心,帶着他糟糕的沉默。他又感受到疼痛,隻是一點。幾天而已,他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疼痛。他親吻着晏君尋的掌心,低頭時輪廓很好看。
“這不是賽跑,”時山延擡起眸,夜都睡在他的眼睛裡,“死亡都不算盡頭。”
“你想要哪種愛,”晏君尋看着時山延,“我愛你,汪。這種嗎?”
“哪種都可以,”時山延略擡起些臉,直挺的鼻梁抵在晏君尋掌心,“我愛你,”他低聲複述,“我愛你……”
他把這三個字念得既深情又色氣,似乎在向晏君尋剖白内心。
晏君尋的眼神揉捏着時山延的心髒,他本人卻對此渾然不知。他的脆弱是外露的躲避,但躲避對時山延無用,這隻會讓他自己退無可退。他在時山延連續的“我愛你”裡逐漸紅了耳根,他甚至不懂為什麼,隻是徒勞地收回手,橫過手臂,遮擋着自己的口鼻,慌張地說:“别說了。”
“我愛你。”時山延湊近,親了他的手臂。
晏君尋隔着手臂和時山延對視,他覺得他們快要接吻了,因此挪開了目光。或許有點狼狽,但他認為再對視下去會發生别的事情。
“我們可以接吻嗎?”時山延很懂撒嬌,他在這方面天賦異禀。利用傷痛是他慣用的手段,偶爾也會利用别的。好比現在,當他親到晏君尋的時候,是沒有攻擊性的。他的眼神和行為一樣無害,仿佛随時能被晏君尋推開。
晏君尋很熱,他的燒還沒退,像塊泡在酒裡的巧克力。時山延用拇指搓揉着他的淚痣,把它揉紅,好像晏君尋剛哭過。
等到晏君尋睡着,時山延也沒有起身離開。他得到了滿足,然而那隻是短暫的幾秒,很快就變成了更加難以忍受的不滿。他聽到時針走動的聲音,還聽到計時器跳動的聲音,每一個都在催促着他。
如果沒有限時狩獵,時山延和光軌區的系統們一樣,找不到真實的晏君尋。阿爾忒彌斯把晏君尋像寶藏似地藏在廢墟世界的角落裡,卻沒給任何人尋寶圖。它始終貫徹着“玻璃”概念,把晏君尋保護在自己的屏障裡。隻是這種機械式的保護比愛情更不講理,它固執地遵循設定,讓晏君尋沉睡在14區,不斷經曆死亡。
“我可以找到你嗎?”時山延把晏君尋的手指挨個合上,握在自己掌心,“我可以……我一定會找到你。”
***
小醜的屍體被蓋上了白布,記者正在采訪維持秩序的督察局成員。
“這是場恐怖襲擊,是刻意制造的區域矛盾,”姜斂的雨傘被擠掉了,他隻能站在鏡頭前淋雨,“小醜說的話都是無稽之談,我相信帶着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那麼停滞區的月子中心究竟去哪裡了?”
“這不是你做的專題,”姜斂皺緊眉,看着人群裡擠出來的劉晨,就像看見隻臭蟲,“你該待在直播廳裡繼續聊你關注的案件。”
“我是個媒體人,我關注任何時事熱點,”劉晨的西裝外套都擠歪了,他眼睛裡有種狂熱,“你為什麼避而不答?姜斂,請正面回答我,回答區域觀衆,停滞區的月子中心去哪裡了?”他從懷裡掏出通導器,點亮光屏,湊到姜斂眼前,也湊到鏡頭跟前,大聲讀着上面的句子,“‘把您的孩子交給聯盟’,這是當年月子中心的宣傳口号,傅承輝在公衆直播上也喊過這句話。我們把孩子交給了聯盟,現在孩子呢?聯盟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孩子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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