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似乎要邀他進京。”
“這是為何?”顧澈皺起了眉,一時間沒有想明白。
張勳此人身在曹營心在漢,于民國政府來說無疑是個禍端,而此時新政府才剛站穩腳,内外動亂尚未平息,張勳若是進京,無異于委肉虎蹊,黎元洪怎會如此糊塗。
夏田壽飲了口茶,又神色怪異地放下茶杯,道:“我這些日子常去議會,表面上看這民國是黎總統的天下,實際上還有個段總理在分庭抗争,況且你别忘了,黎先生從前的軍隊早已經被袁世凱打散重編,如今要和段總理争這天下,怕是困難。”
“所以他隻能依靠張勳的辮子軍?可這也太冒險了。”顧澈心情沉重地飲了口茶,卻發現這茶水生澀,水溫也明顯低了許多,茶香都未沖泡開,“這茶是怎麼了,泡得如此難喝?”
“你瞧瞧這茶樓哪還有人。”夏田壽無奈地環視了一圈周圍,“這裡将要歇業了,掌櫃的心不在焉也是常有的。”
此前袁氏政府大量征收預收稅,許多小店鋪因此倒閉,經濟倒退,這爛攤子又扔給了現在的政府。黎元洪正顧忌着和段祺瑞争權,國際上德法在凡爾登僵持不下,協約國正需中國人力相助,大量百姓被派往國際戰場。
這樣一來,别說是茶樓,如今任何一家企業辦起來都實屬不易。
“算了,這茶不喝也罷,走吧,去我家煮茶。”顧澈起身,放了一吊錢在桌上。
夏田壽注意到他的動作,摟住他的肩,笑着感慨:“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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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先愛己。
第68章削發
夏田壽深知黎元洪的個性不能擔起一國将領的重任,兩虎相争,北京免不了一番動亂,卻沒想到這番鬥争擴展到了各個領域。
為擺脫段祺瑞壓制,黎元洪授命蔡元培擔任北大校長,并大力發展教育,以此清除段祺瑞的親信。
1917年,段祺瑞與日本人勾結,意圖對德國開戰,黎元洪一怒之下撤去其國務總理和陸軍總長的職務,這一舉動大大引發了皖系督軍的不滿。
無奈之下,黎元洪緻電張勳,要其“調停”兩方争鬥,6月,張勳率5000辮子軍直抵北京。
北京城鮮少有如此清寂的時候,顧澈送溫十安回府時,一路上竟也沒見到多少行人。
溫十安走得飛快,顧澈小跑兩步才追上他,笑着去扯他的手,“怎的說到一半又氣了。”
溫十安猛地站定,顧澈險些撞到他身上,倉皇止住腳步,就對上他鐵青的臉,顧澈有些心虛道:“我就是随口一說,怎麼還真的惱了。”
溫十安耳朵都是紅的,羞憤伴随着氣惱,他一把甩開顧澈的手,厲聲呵斥:“你若再說那些渾話,便不要再來找我。”
“好好好。”顧澈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又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時候笑出聲,便抿了下唇把笑容壓下去,委屈道,“我不過就是說了句……”
“你還說!”溫十安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不說了不說了。”顧澈舉手讨擾,又小心翼翼地去拉溫十安的手,見他沒有掙開,便勾起了笑,道,“那十安答應我的,一起去金陵的事,還作數嗎?”
溫十安扭過頭,冷哼了聲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可不興反悔的啊。”顧澈臉垮了下來。
“你顧少爺一個人去,豈不是更潇灑,叫我做什麼。”
“可我告訴校長,我要帶愛人一同過去的,十安若是不陪我,豈不是要毀了約。”顧澈低低地說,“你覺得呢,我的愛人。”
說後半句時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溫柔帶上了深情的尾音,溫十安沒來由地為這一句話心動了起來,磕磕絆絆應道:“……随便你,我到家了。”
“哎!”顧澈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輕聲叮囑,“天氣熱,記得在茶裡加些決明子和橘皮,還有我買的山楂糕,可以飯前吃,開胃。”
“我知道。”溫十安又瞪了他一眼,像嫌人唠叨。
顧澈無奈地笑了起來,伸出手将他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指尖從耳廓滑到他的唇上,故作無意地蹭了蹭。
溫十安眸色閃了下,就見顧澈收回手,眼睛始終盯着他,卻吻了下自己的指尖。
“明天是你生辰,我有東西給你。”他輕飄飄地說,“我們明天見,哥哥。”
溫十安匆匆關上了門,後背貼着厚重的朱漆大門,卻覺得牆壁也在随心髒震動,後背發麻。
管家匆匆跑了過來,神色慌張,溫十安輕咳了聲,闆着臉問:“什麼事?”
管家低着頭道:“大人請您過去,說有喜事。”
溫昀特意命人做了一桌的好菜,溫十安過去時,他正在沖着佛像叩首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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