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克的“不要”兩個字卡在了嗓子眼裡。
磷光棒劃出一道抛物線,在下落過程中照見了一張巨型的人臉。在詭異的紅光照耀下,竟像極了日本夏日遊園祭上的紅色修羅鬼面具。
磷光棒最後滾落到那張巨臉下方,由于光線角度的關系,本就詭異的臉龐更加詭異。那張臉約摸有三層樓高,像一個滑稽劇裡的小老頭,閉上的眼睛出奇的大,有一張占據了整張臉的巨口,抿成一條直線,一直延伸到臉龐後面。
在這張臉下面,紅色的磷光棒周圍,有一堆碎骨。
楚懸的頭皮頓時就炸了。
和楚懸隻看得見那一張臉不同,米拉克的眼睛在黑夜裡視物如同白晝,他早已看見這張臉後面巡洋艦一般長的水滴形身軀,布滿褶皺的下颚,幾乎占據體長三分之一的巨口,還有捆綁着它的粗壯鐵鍊。而那張恐怖的臉,就在這條大魚的前額上。
米拉克毫不懷疑,這隻巨型的怪物被貿易站原來的使用者當作大型運輸船用。畢竟,他的利維坦也是幹這個的,隻是技術更加先進而已。
作為運輸船的魚類,性格必須要溫順。可問題是,這條魚已經餓了上百年了,面對兩個送上門來的小鮮肉,能否繼續保持溫順就不一定了。
“快點離開這兒!”米拉克一手抱着石闆,一手拽着楚懸往窟窿裡拖。
“等等,你快看!”
磷光棒繼續發出光和熱,在紅光中,大魚前額上那張臉的眼睛居然張開了,眼睛裡沒有瞳孔和眼白,隻有兩個淺淺的肉坑,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有人來了?”大魚的發出含糊不清的低沉聲音,震得楚懸的耳骨膜嗡嗡作響。由于聲音太過于含糊,楚懸竟沒有分辨出這居然是亞特蘭蒂斯語。
“是你們嗎?你們怎麼回來了?”那張臉上的兩個眼睛完全張開,大嘴裂開,露出了一個怪異至極的驚喜表情。
“不,你錯了,他們不是這裡的人!”那張臉毫無征兆地換了表情,從表情到語氣都在嘲諷。
“那有一個人類!”表情又變成了驚訝,語氣高了一個八度。
“人類怎麼會到這裡來!”這回是恐懼。
“那是我的石闆,不能讓他們拿走石闆!”還有焦急……
短短幾分鐘,大魚額頭上那張臉像川劇變臉一樣不知變了多少次,随之語氣也在變化。好像這張怪異的臉後面有一個人格分裂患者的靈魂。
而且,聽着這些“人格”的對話,怎麼那麼像當年貿易站裡的幸存者?
米拉克心中的震撼已經無以複加。然而,楚懸沒法跟他分享這種震撼,在楚懸聽來,大魚發出的聲音隻是無意義的低吼。
最後大魚停止了變臉,額頭上的臉凝固在一張憤怒的表情上:
“你們,閉嘴!堡壘,餓了!”
那張臉發出了咆哮。這下就連楚懸也知道情況不太妙。他又連扔出了三根磷光棒,整個石室内一片赤紅,宛若紅蓮地獄。
大魚扭動着身體掙開身上的鎖鍊。它身上的鎖鍊本來已經所剩無幾,隻在尾巴上還系了一根最粗最大的。現在,這條鎖鍊也岌岌可危,随時有斷開的危險。
大魚龐大的身軀碾壓着并不算厚的石層,它的頭不斷撞到旁邊的石壁上,整間石室裡好像發生了大地震,塵土和碎石下雨一樣往下掉。
“楚,你還愣在這裡幹嘛!快躲開!”
楚懸本來想着,這條大魚被鎖在石室裡有一百多年了,體力耗得所剩無幾,還能有什麼威脅?但是,米拉克的下一句話讓他臉色大變:
“你忘了,一百多年前它已經暴走過一次了!”
一百多年前,堡壘的暴走能讓整個貿易站的人魚吓得慌忙逃竄,動靜絕對不小。那次暴走已經破壞了遺迹的内部結構,不然,也不會因為它随便挪動身子就碎石亂飛。
換句話說,現在的與那國遺迹看似堅如磐石,實際上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狀态!
落下的碎石越來越大,周圍的牆壁上也出現了裂縫和坍塌,可就是這個時候,所有的磷光棒突然一起熄滅,世界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楚懸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吓了一跳,聲納還沒有開啟,射燈的微光在這片黑暗空間中隻是聊勝于無。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頭頂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破風之聲。
就算是再高精尖的設備,開啟也需要幾毫秒,可就是這短短的幾毫秒,就已經決定了一切。待到發射的聲波反射回來,頭頂落下的巨石已經近在咫尺。
那塊落石足有轎車大小,任何的騰挪躲避都無濟于事了。楚懸的腦海裡隻剩下了兩個念頭:
麻蛋,5000萬美元的裝甲就這麼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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