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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讀小說>山河表裡番外五 > 第84頁(第1頁)

第84頁(第1頁)

&ldo;我小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很怕這個地方,&rdo;南山說,&ldo;後來聽長者提起,說是我阿媽對我阿爸下手之前,抱着我來過一趟,事情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是不好的印象一直都在……後來當了族長,有時候要替族人們見證婚約,不能推辭,沒辦法,這才慢慢對這裡熟悉了起來。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來這。&rdo;褚桓:&ldo;我隻有個養父,沒有媽,一開始也有人給他介紹過女人,不過人家一看他帶着我這個拖油瓶,沒什麼錢,長得還醜,就沒一個願意跟他地,所以他打了大半輩子光棍,直到我長大工作了,他才跟一個阿姨結了婚……不過那阿姨沒跟他過幾年,就得了一場大病去世了,算命的說他可能是克妻。&rdo;南山握住他的手,褚桓忽然笑了:&ldo;不過照這麼說還挺巧,咱倆都是無親無故的孤兒一條。沒事,以後我疼你。&rdo;竹筒裡的酒還剩一口,南山倒進嘴裡,想了想,湊過去渡了一半給褚桓,守山人那味道奇葩的酒突然甘冽了起來,回味變得綿長無比。酒有那麼多的種類,什麼白的,紅的,農家自釀的,世界名牌的,褚桓以為自己都快要嘗遍了,多年來,他喝得舌頭麻木,也沒有喝出什麼好賴來……而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什麼是最好的酒。那酒香頃刻間彌漫到他的四肢百骸,一口就醉了。醉了的褚桓從兜裡摸出了一小截炭,在溶洞裡尋摸了一塊闆子似的白石頭,一邊聽着南山難得健談地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一邊在石闆上勾勒着流暢的線條。他果然有些素描功底,工具這麼簡陋的情況下,居然也三兩筆地勾畫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南山來,随後他想了想,又在旁邊補充畫了一個自己‐‐充滿了美化的水分和藝術加工。南山湊過來,有些驚喜地問:&ldo;這是我嗎?&rdo;褚桓點了點頭。南山愛惜地伸手摸了摸石闆的邊框:&ldo;旁邊的這是誰?&rdo;褚桓:&ldo;……我。&rdo;說完,他沉默了一會,明知故問:&ldo;怎麼,不像嗎?&rdo;完全沒看出來的南山聞言一頓,心裡歎氣,卻又想慣着他,于是違心又艱難地拗出一副赤誠的表情:&ldo;……像。&rdo;褚桓就心滿意足地把這張無比走形的素描合影立好,自覺像個永久登記的結婚照,自己也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才華橫溢來。可惜時間總不能做勻速運動,不快樂的時候漫長得沒頭沒尾,快樂的時候卻短暫如一個句号,叫人還沒來得及看分明,就已經戛然而止。這一宿眨眼間就過去了。清晨的生物鐘将褚桓叫醒,他發現自己還枕着南山的胳膊,南山也不怕胳膊麻,一動不動地任讓枕了一整宿。臨行,褚桓整理自己的道具,發現除了眼鏡、短刀、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小核桃以及一把弓箭之外,基本上沒什麼能帶走的了。兩人一回到守門人的山洞裡,就發現衆人似乎早已經等在那了,小芳将族長權杖雙手捧給南山,同時一低頭,表達了自己的意願:&ldo;族長,我也要去。&rdo;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衆多青壯年的守門人越衆而出:&ldo;族長,我也要去。&rdo;連蒙着雙眼的大山都焦急地摸索出來:&ldo;族長,我……&rdo;他情急之下摸錯了方向,被長者用拐杖按着腦袋推回了人群裡。小芳眼眶通紅:&ldo;我們守山人沒有被圈在山頭上做縮頭烏龜的道理,族長,你不是說,就算是死到臨頭,也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rdo;南山怔了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褚桓卻大喇喇地擺擺手:&ldo;沒聽說過誰度蜜月還帶着親友團的,你們跟着湊什麼熱鬧?&rdo;說完,他擡手接過春天手裡的幹糧,迎着春天大姐欲言又止的目光:&ldo;姐,我那烤肉架子送給你了,等我回來,别忘了開發新的醬料‐‐别讓袁平碰。&rdo;袁平陰森森地在他身後說:&ldo;我犯得上嗎?長者找你說話。&rdo;褚桓一回頭,隻見袁平背好了弓箭,手裡攥着一根長柄的大刀,身後還背着行囊,是要出遠門的模樣,守門人們齊刷刷地走過來,魯格一隻眼包紮着,肩上擔着毒蛇,目光掃了褚桓一眼,甫一路面,他就十分有分量地壓住了全場的嘈雜。&ldo;我跟你走,&rdo;魯格不由分說地做了決定,&ldo;其他人去了也沒用,都留下。&rdo;這話毫不留情,一出口就把所有慷慨悲歌的理由全掐死了,守門人也好,守山人也好,誰也不敢當着魯格的面标榜自己&ldo;有用&rdo;,隻能面面相觑地全都閉了嘴。他們兩族内部的事,褚桓沒有插話,徑直跟着山羊臉的長者走到了一邊,長者看着他,好像總是不高興的老臉上神色終于松動了下來,兩人離開人群走出老遠,長者才說:&ldo;先祖如果知道有一天,我族人的生死命運竟然要由一個外人去沖鋒陷陣,大概會氣得活過來,你要是現在後悔……&rdo;褚桓懶洋洋地說:&ldo;我又不是做白工。&rdo;長者胡子一翹。褚桓毫不客氣地說:&ldo;我準備拐走你家族長,這些日子你要是閑得沒事,就再培養一個吧。&rdo;長者眼角一抽,好像是行将吹胡子瞪眼瞪眼的先兆,褚桓已經做好了挨兩拐的準備,可是等了半天,長者卻隻是透過那雙渾濁的老眼,肅然無聲地打量着他。褚桓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脖子‐‐南山啃的牙印早就消退了,但他被長者這種目光盯着,還是不由得心裡毛毛的。&ldo;我們的前一任族長,時機與環境剛好,等來的人卻不對,&rdo;長者說,&ldo;這一任的族長比他阿媽運氣好一些,你卻來得不合時宜。&rdo;褚桓:&ldo;我沒覺得自己不合時宜。&rdo;非但沒覺得自己不合時宜,他反而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時候,縱然就這麼死了,也算是求仁得仁,不能說悲慘了。長者卻從他那一臉春意看出了什麼,山羊臉正色下來,搖了搖頭,沉聲說:&ldo;那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下一件事,如果你覺得此時是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那我勸你最好别進陷落地。&rdo;褚桓一愣。長者:&ldo;你們那裡有一個詞,叫&lso;盛極必衰&rso;‐‐沒有人知道陷落地是什麼,将人吞噬到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逃出來的,但是我族多年在這裡,我心裡隐隐一個猜測。&rdo;褚桓:&ldo;什麼?&rdo;長者:&ldo;強大的人太多了,他們通常都不會被困在自己的低谷,你懂嗎?&rdo;褚桓一愣。長者看着他,高高地舉起手裡的拐杖,站在無風無雨的山間,舒展眉目,将拐杖杖頭在褚桓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仿佛烙下了某種祝福。&ldo;去吧。&rdo;他說。&ldo;等等,我還有個問題。&rdo;褚桓忽然想起來,&ldo;長者,有一個人,應該是你們守山人,男的,看起來有四十來歲,個子很高,手指有一點畸形……&rdo;長者蓦地睜開眼,一把抓住褚桓的肩膀:&ldo;你在哪見過他的?&rdo;&ldo;夢見的,&rdo;褚桓說,&ldo;他是誰?&rdo;長者沉默半晌,拐杖輕輕地敲打着地面,他眉尖微微聳動,顯出某種風燭殘年般的感歎,好一會,才說:&ldo;那是……我的父輩了。&rdo;&ldo;他名叫吉齒古,意思是&lso;長刺&rso;,是那一代人裡族裡首屈一指的勇士,有一次野外遭遇食眼獸,他的伴侶死在了那次戰鬥裡,從那以後,他就有點瘋了。&rdo;褚桓:&ldo;瘋了?&rdo;長者:&ldo;他孤孤單單地自己生活了幾年,瘋得越來越厲害,有一次山門轉到這個世界,他留了字條離開了,說是去了陷落地,從那以後,沒有人再見過他。&rdo;褚桓:&ldo;沒有音訊?&rdo;長者皺着眉,仔細追憶了片刻,而後搖搖頭:&ldo;沒有‐‐對了,我小時候時常到他的院子裡玩,他瘋得厲害的時候,跟我說過幾句話。&rdo;&ldo;什麼?&rdo;&ldo;他說&lso;陷落地是一個意識,叫人什麼都不能想&rso;。&rdo;褚桓皺起眉,飛快地在心裡将這句話掰開揉碎了想了半天,猶疑不定地問:&ldo;那是什麼意思?&rdo;長者:&ldo;瘋子的話,那誰知道?&rdo;這時,守山人與守門人似乎都已經交涉完畢,好像是要出發了,小芳突然崩潰似的跪下來,抱着南山的腿大哭起來,而魯格一臉水鬼似的漠然,沒有喜怒哀樂似的站在一邊,旁邊的袁平遠遠地沖褚桓揮着手,大意是&ldo;說完了沒有,你快一點&rdo;。褚桓再無法從長者那裡獲得更多的信息,背着那句表意不明的話,心事重重地向着他們走了過去。最後,四個人‐‐南山,褚桓,魯格,袁平,踏上了即将通往未知死地的路。袁平看着死死關着的山門,忍不住問:&ldo;我們怎麼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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