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竹雨從懷裡掏出一沓紙向他們甩了過來。
“給你們!”
一張張輕如簿翼的信紙如漫天雪花飛舞,飄落到阮淩秋和慕眀翰的身上。
慕眀翰撿起其中一張,眼熟的筆迹正和他在那本讓人感到窒息和痛苦的記錄冊上的一模一樣。
羅竹雨道:“阮芊芊寫的信,看了你們就全知道。”她伸出手,态度很差勁,“解藥。”
“是真的。”
慕眀翰給阮淩秋一個眼色,阮淩秋才把解藥丢給她。
寫這些信的阮芊芊還是一個懵懂未知的少女,她住在平靜的村莊,有一片棉花地,她在那裡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
她寫道:近來天氣轉暖,春日将至,小蝶家的槐花開了,她拉着我賞花,有人說槐花是不詳的花,給死人的花,其實她也不懂,我也不懂,可我總覺得它很美,美到人們不該用那樣的想法強加到它身上去,如果槐樹有靈,該多傷心呀。
今天走到路上遇到一位小先生,他說我命途坎坷要避着富貴行,他想太多了,我就是一個農女,何來富貴?上次你問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其實我就想安安穩穩的,你教我寫字,教我畫畫,我已經很感激你了,芊芊沒有其他想要的,隻希望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下去。
我要進京了嗎?可是我不想離開這裡,小蝶很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她。城哥,你能不能替我向阮大人求求情?拜托了。
……
阮淩秋的父親,阮丞相,單字一個城。
這些信是寫給丞相的。
從信上看得出阮芊芊是一個美好又很單純的小女孩,她很容易滿足,她似乎自己一個人居住,信上沒有提過她的家人,隻有小蝶,鄰居家的陳大伯,徐婆婆……那些雜七雜八的瑣事。阮城在其中扮演着教導的作用,他教阮芊芊寫字,畫畫……直到有一天,阮芊芊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傳來了要她進京的消息。
她不想離開,但是沒有人傾聽她的訴說。她還是從偏僻的山莊被迫走了出來,進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相府。
阮淩秋皺眉道:“所以她和阮家沒有血緣關系?”
“有。”說話的正是吃下解藥的羅竹雨,藥效不會那麼快見效,她五官擰巴着,虛弱地對阮淩秋說:“當年你爺爺随皇帝出巡的時候在南安的一個小城裡幸了一名洗衣女,她就是阮芊芊的娘,洗衣女以為自己能借此攀高枝,抱着孩子找上阮夫人……”
阮夫人,阮淩秋的奶奶。
阮淩秋聽得更加認真,羅竹雨繼續說道:“阮夫人名門出身不可能容忍和一個洗衣女共侍一夫,便将他們趕出了京,還是你娘心善不忍阮芊芊母女孤苦伶仃,給她們一筆錢又将她們安置在一座祥和的小村莊裡,但是沒幾年洗衣女就厭倦了這種枯燥的生活一走了之,抛下阮芊芊一個人……嘶,阮淩秋你給我的是不是假解藥,怎麼還這麼疼啊!”
她娘?阮淩秋非常驚訝,從羅竹雨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原主的母親是個很善良的人,能對陌生人大方地施以援手,可惜好人不長命。
阮淩秋解釋說:“還沒到見效的時候,那照你這麼說阮芊芊确實是阮家人,那後來怎麼入宮了呢?”
她心中突然湧出一個陰謀論。
“我娘幫阮芊芊母女的事老丞相是不是知道?”
羅竹雨瞥她一眼,冷哼聲道:“這都是你們阮家造的孽!”
果然。
事情一下子就明晰很多。老丞相從一開始就知道阮芊芊住在哪,或許這其中還有他的參與,他很可能在這個時候萌生了一個殘忍的計劃,阮芊芊就是這個計劃的核心,是他政治上的一顆棋子,待來日養成在需要的時候派上用場……
所以阮芊芊的生活從一開始就是安排好的。她所滿足的一切被打破都是早就注定的,她根本沒有權利選擇怎樣活着,可她明明那麼陽光善良,那麼美好……
阮淩秋甚至不忍再聽下去。
“那我爹呢。”
慕眀翰意識到什麼,不想她再聽下去,試圖打斷她,阮淩秋搖搖頭告訴他沒事,她不是原主,對這些事也隻不過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雖然或多或少原主本身的身體給她帶來一點影響,但是沒關系,說到底她也隻是個聽故事的人。
“信上說的很清楚。”羅竹雨懶得再說。
确實,阮淩秋隻想求證阮城會不會真的像她想的那樣無恥。
阮芊芊叫阮城城哥。
她本來就是一個人生活,如果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富貴的男人出現耐心地教給她從未了解過的新鮮事物,像她那麼單純的女孩會不動心嗎?
阮芊芊或許不知道她和阮城的關系,阮城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和老丞相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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