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關切的扶住老媽的肩膀,将燙熱的牛奶地給她:“喝點熱奶,你不要激動。可可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不會讓你傷心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動僵硬的讓身體,慢慢的退回到了廚房的深處,直到他們離開。
第一百二十四章恍如隔世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覺得很冷很冷,我再次走到廚房的門口,發現爸媽早就離開了,我轉身回去拿酒和火腿,然後穿過了客廳,回到壁爐邊上。
常可愛對着火堆發呆,見我過來了,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抱歉,剛才我過去找你……碰巧聽到你的爸媽說話……非常抱歉……”她十分尴尬,本就說不好中文,因為這些,更是結結巴巴。
我微微笑了一下,心裡莫名的輕松:“算了,早就知道的事情,不過是親耳聽到了判決書而已。無所謂的,就像我媽說的,我是她養育大的,我但凡有點良心,就不該回去找什麼親生父母的。”
打開酒瓶,我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這是酒精度很低的果子酒,味道甜美,喝多了也不上頭。可是我現在想喝點烈酒,能讓我一覺睡過去,不再想起煩心事的那種。
常可愛烤了一塊火腿,走過來遞給我:“既然心裡都明白,那為什麼還要難過呢?雖然這麼說很過分,可是我覺得現在最難過的,或許是你媽媽吧。”
我媽媽?
常可愛坐在我身邊,嘴角帶着一絲難得的深情:“你沒有做過母親,不知道做母親的感覺。我家甜甜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愛她勝過生命。你沒有辦法想象,帶一個孩子需要花費多少的精力和心血,而你也無法想象,那種奉獻和愛的感覺。總而言之,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會明白我今天所說的。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訴我常甜甜不是我的孩子,我會拿刀殺了那個人,殺了那些要跟我搶走甜甜的人。”
“世界很大,選擇很多。但是對于母親而言,她隻有孩子。”
我低低的重複着她的話,對于母親而言,她隻有孩子。我想起我小時候發燒,母親哭着守我一夜的事情。我想起我和小朋友打架,母親心疼的神情。我在叛逆期時,母親總擔心我不成材,最後落了偏頭疼毛病的事情。還有我和賀知行那個混蛋閃婚,母親擔憂又無可奈何的事情,為了我的幸福,她最終接受了賀知行。可也是為了我的将來,她将名下大半資産都轉移給我,就怕哪天我過得不好。
母親對我,從來是一腔赤誠,毫無保留的。可是我呢,我在這裡糾結自己是不是蘇家的孩子,是不是蘇家親生的血脈,我有何顔面,面對母親的深情?
我還是人嗎?我還是母親教導出來的那個,應該懂得感恩和善良的人嗎?
我不配,不配做她的女兒,不配她多年的教導。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我狠狠的擦着眼淚,心痛不已,羞愧不已。
常可愛遞給我一張紙巾,低聲安慰道:“如果你不想被你爸媽看出來,還是不要哭了。之前你跟我說,聖誕節後會立刻回國,假如要悲傷,那就等到回國之後吧。”
我擦幹了眼淚,站起身來:“我再去拿幾瓶酒吧,明天老媽即便是懷疑,我就說今天喝酒喝多了。”
常可愛把手伸過來,我自然的伸過去,将她也拉了起來:“好,姐姐今天陪你一醉方休!”
我們兩個去廚房裡拿了更多的酒,還找到了一包棉花糖,就着酒,烤着肉和棉花糖,我們不知道聊天道深夜幾點。
感謝有她,讓我這個夜晚,不再孤獨。
清晨刺眼的光線照到臉上,我剛剛醒過來的頭劇痛不已。老媽扯開窗簾,外面皚皚白雪反射着其實并不是很好的天氣,将我照的閉着眼也覺得難受。
“你們怎麼回事?昨晚沒有回房間睡覺嗎?”她有些生氣的喊着,伸手摸了摸我的身上,“着涼了怎麼辦?大冬天的,一不小心就感冒了,我看你還怎麼回國!”
我擡頭看看她,再見面已經恍如隔世,我本能的伸手拉她,老媽嗔怒的打了我一巴掌:“起來,滾回房間去!這壁爐裡的柴火是你添的?這麼大的火,你也不怕燒死!”
我裹着毯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渾身散發着濃烈的酒氣,老媽立刻後退了一步,捂着鼻子皺眉:“臭死了,你這個酒鬼,昨晚喝了多少?”
常可愛也披頭散發的坐了起來,表情呆呆的有些發懵,她擡頭看看我們兩個,好似夢呓一般:“咦,喝完了?”
老媽歎口氣,回到:“早就喝完了,看這一地的酒瓶子,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我打了個酒嗝,一股臭氣從嘴裡噴薄而出,甚至臭到了我自己。我趕緊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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