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發出半點聲息,周圍都是禦靈界能人大佬的埋伏,他被困于此不能輕舉妄動,而事實上他也沒力氣再妄動什麼。隻能靜靜的等甯骁的救援,隻能靜靜的騙過自己對方沒有叛變,隻能靜靜的、用現在這種難堪狼狽的姿态變涼變僵硬。黑黑已經知道自己活不到天亮了,可他甯可在這裡耗死,也不願被别人的刀劍奪走最後一口氣。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蒼白的臉不争氣的垂在泥水裡,沙子灌進口中又臭又鹹,還有強烈的血腥味。恍惚間他感覺有人走近,踏着泥水,他掙紮着睜開裂開半條眼縫,一雙熟悉的球鞋映入眼簾。很熟悉,但他想不起在何處見過。而且他已經看不清了。那人繼續走近,近到黑黑能清晰的嗅到他身上煙味兒,這種煙味并非煙草的氣息,更像是剛從火場走出來的、濃烈刺鼻的燃燒味兒,即使滂沱大雨也沒辦法沖淡。這人是來殺我的嗎?我不想被殺,我甯可自己死。但是我不能選擇了。那人停在了他的上方,似乎蹲了下來。密密麻麻的雨點一瞬間消失了,可淅淅瀝瀝的聲音還在,透過雨水的聲響,他分辨出那人在窸窸窣窣的找什麼。似乎很着急很着急。他似乎找到了,黑黑有掙紮着看了眼,沒看清那人的臉,卻看到了他手中閃着寒光的刀子。所以真的是要殺了他吧。黑黑已經放棄了。可那把刀子并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劃破了那個人的手,血水溢出,合着不斷滴落的雨水一起,手指滲着鮮血被送入他的口中。這個滿是腥甜的滋味,很熟悉。陌生人黑黑的喉結滑了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吞咽對方的血。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怎麼的,他竟然覺得嘴裡的血腥味異常甜美,甜到他忍不住咬上對方的傷口。此時此刻他腦海裡蹦出一個詞:久旱逢甘霖。簡直像一個被困沙漠即将渴死的人嘗到一口清冷的井水,舒服得就連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很奇怪,他明明不是什麼喜歡喝人血的怪物,從前也沒有過飲血的怪癖,究竟什麼時候染上這惡心的毛病?而且這個人血的滋味,熟悉到令他恐怖。對方看他喝得急,似低低的笑了笑,還擡手為他擦掉淌落臉頰的雨水,動作溫和又小心:“沒事了,埋伏附近的人都處理幹淨了。”這個人的手指是滾燙的,和黑黑因失血過多、又長時間泡在泥水裡的冰涼形成鮮明對比。黑黑甚至被那一下的觸碰燙得輕微一哆嗦。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了。應該說,從他母親過世後就再沒有過。被驟然這般對待,黑黑有點不習慣,若放在平時他早推開對方了,可現如今的他什麼也做不到。甚至任那人将他背在背後。“喂…?”黑黑掙紮了一下,實際上隻是嘴唇輕微的動了動,沒發出半點聲音。而對方卻似讀懂了他的困惑:“帶你去避避雨。”他的聲音很淡很輕,也可能是這夜雨聲太大,把他的話語浸得溫和又柔軟。黑黑不得不伏在他的背上,剛開始還警惕的掙着一絲清明。雖然對方說埋伏者已經被‘清理’幹淨,但黑黑心裡是不大信的,就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辦到呢?而且他也沒必要為自己冒着生命危險、得罪禦靈界各大佬吧?會不會是在使詐?可自己已經這副不堪的模樣的,他沒理由大費周章的使詐啊…黑黑看着自己的血将他白色的衣領弄髒,心裡突然有點過意不去。于是他有使勁的蹭了蹭,弄得更髒……那人似覺察到了他的動作,笑了:“困了你先閉眼歇一歇。”“……”“沒事,一切有我。”黑黑的眼睛始終睜不大開,他隐隐約約看到雨水中糊成一團的光斑,光斑漸漸擴大,直到他和這個人一并被強烈的白光包圍。一聲‘歡迎光臨’在耳邊響起,原來是24小時便利店。那人買了一把傘,大雨天遮在黑黑的頭上。黑黑想,這人很多此一舉啊,他倆身上都濕成這樣了,打傘還有什麼意義嗎?對方似乎能讀懂他的心思,輕描淡寫的調侃了句:“用你的卡刷的,不介意吧。”黑黑将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睫——介意啊,介意你能退回去嗎?再後來,他就徹徹底底暈死了過去。一夜大雨過後,天空格外清晰日光也比往常強烈,比黑黑意識更先醒來的是他的嗅覺。他身處之處離廚房不遠,老房子排油煙效果也不怎麼好,一股炖雞湯的味道竄到他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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