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我丁家窮苦出身,沒什麼傳家寶啊。”丁立水擰着眉毛絞盡腦汁地想,“大哥這兩年都沒出門,要買什麼都是由我代勞,是買了些古玩,鎖在床底下,但不是什麼太貴的玩意,不至于,兇手若要,大哥一定會給。錢财身外物,哪比命重要。”
什麼寶貝讓病魔纏身的丁立山硬挺着不拿出來,認為自己還需要掙紮一下?
“不限于金銀财寶。”殷莫愁提示,“能讓丁立山幾乎抵死不開口的,是身家性命所系。”
身家性命?!丁立水隻思索片刻,臉色立馬變了:“是、是是是——小廟!”
丁立水大驚失色。
殷莫愁恍然:“小廟原來不是你們倆兄弟拜佛的地方?”
和廚娘林姨閑聊時,殷莫愁和李非曾聽過小廟,但當時都并未放在心上,以為是丁氏兄弟在自家供奉菩薩以消業障。
丁立水左顧右看,竟有點不知如何啟齒。李非心急,說道:“還啰嗦什麼?我們去小廟吧。”
“不行,不能去。”丁立水忽然站起來。
丁偉原本已經打算跟李非和殷莫愁,隻好停下了腳步,天真地說:“為什麼,小廟很危險嗎?”
丁立水含含糊糊說:“崮州的一些東西,當年被抄家時藏起來的,外人絕不能看到。”
殷莫愁立刻想到,丁家養着數量不少的仆人,院内有着不菲裝潢,林姨還曾說過她兒子在外面給丁家管理佃戶。這麼大的家業要放在權貴身上也沒什麼,但丁家可是個被抄家的戴罪之身,哪來這麼多财富?由此可以猜到,小廟裡藏的東西是丁家家底。
三言兩語說得輕巧,一州太守被革職流放,哪能自己藏金銀,還不是去執行的官員私下放水。這要倒追起來,不僅丁家要重新去流放,當年幫他們的人也一起遭殃。難怪丁立水不肯明講。
“丁立山的死你不報案,除了樂見其成,也是怕官府進來搜查吧。”殷莫愁說。
比起小廟的秘密,府裡藏着一個殺手更令丁立水顧慮,下決心似地道:“好,再有一個時辰就天亮,大家不如喝口熱茶,養養精神,等天亮,我帶多點人過去。”
殷莫愁接受了他的提議,奔波一天,的确需要休息,于是約了碰頭的時間地點,和李非各自散了。
*
漸漸開始有公雞打鳴,外巷的野狗也不怎麼叫喚。天快亮了。
李非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睡又睡不着,腦子裡不斷重複着當初跟小倩初次相見的畫面。翻了幾個身後,他幹脆起來,灌一大口涼茶,出去溜哒。
廚房的人都早已起來幹活。李非愛下廚,這段時間為打聽消息經常來,看見炊煙袅袅,鍋裡的水開始起熱氣,蒸汽後依舊是那忙碌的身影——林姨将一大籠搓好的白面放到鍋裡蒸,接着挽起袖子,到院中劈柴,坐的正是幹兒子小傑給她定制的那把小凳子。
李非忽然想起小時候。
和父母一起生活。不用出門跑買賣時,父親就喜歡宅家裡,炒個小菜,就兩口自己釀的小酒,李非跟着學,爺倆常常在竈台前大汗淋漓地交換釀酒和做菜心得。開始還被被母親唾棄,說大丈夫哪能下廚。父親别了“好吃懶做”的媳婦兒一眼,說你吃我炒的菜不吃得挺香,怎不見你阻止一下我。
雙重标準的母親被堵得啞口無言,一跳三丈高,正當以為他們要打起來時,母親猛然掏出手帕給丈夫擦汗。
一旁汗流浃背的小李非:……
時移世易,物是人非,家常的甯靜再也不可能回去。這種感受讓人說不出來,暖暖的沉沉地堵在了胸口,成了永恒。
“林姐,”廚房裡的幫廚喊,“今天的菜到了。我讓賣菜的給挑進來放這兒吧。”
“别别别,等等,”林姨丢下手裡的活,“前幾天下雨,青菜易爛。我得自己去看看那些是不是新菜,别讓他們壞貨夾在好貨裡賣。”
“還是林姐細心。”那個幫廚的老媽子說。
林姨放下柴刀,拍拍手裡的木屑,笑着說:“我都幹了多少年廚娘啦。”這時遇到李非,“哎呦李師傅,你一大早來應該不會又是問我什麼菜吧?我可把拿手的都教給你啦!”
難得有林姨這樣大方的廚子,毫不藏私。李非笑着甩手:“我就是出來瞎轉轉,順便跟您說一聲,可能明天我就要走了。”
“這麼突然,說走就要走,去哪兒呀?”林姨想了想,“也是,年紀輕輕就是大酒樓的釀酒師,廚藝又好,有錢人家都會搶着請你。哪像我們,就是想走都不知道要去哪。”
林姨這輩子都在丁府,丁府所有的老媽子都在這裡從花季走入暮年,她沒經曆過什麼離别,這時難免有點傷感。李非安慰說:“林姨别郁悶,我走之前再來跟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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