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一言不發,盯了盯師兄,然後轉身進了藥王谷。
這藥王谷屬于修.真界和凡界中間的地位,谷主早在幾十年前就步入了分神前期,距離渡劫隻有一步距離,因此藥王谷中雖然并沒有什麼下屬,但僅憑谷主江詩河一人之力,就足以令衆人畢恭畢敬、不敢得罪。
藥王谷在江湖上規矩頗多,其中有一個就是來求醫的必須是一人前往,否則谷主拒不接見。
徐南柯揣着手和謝長襟站在外面,天氣實在太冷,自從金丹期之後,徐南柯還沒感受過這種冰封三尺的凍感,盡管身上穿了兩件大氅,仍然冷,忍不住呵出一口氣,擦了擦手。
謝長襟神色莫辨地盯着他:“小師弟,既然你五年前便已經寄身于清元派弟子徐真身上,為何一次都沒有回過孤鹜山?”
徐南柯雖然在孤鹜山上長大,可其實下山出任務的時間居多,大部分時間在山川河海之間風餐露宿,所以實際上,除了最開始時在真水道長手下修行那段日子,在孤鹜山上的日子極少。他借着徐真的身體還魂後,之所以沒回去,一是因為沈寄這邊脫身不開,二來其實是因為他心裡不大願意回去,若要回去,師父必定對他莫名奇妙還魂這件事情很感興趣,說不定一時興起,就追着他把他解剖了也說不定。
再然後還有一個,在清元派這種安逸的日子待久了,比起殺人,他更喜歡每天調戲下小嬌花沈寄,和玄六一同偷雞摸狗。隻是這話,是萬萬不能在謝長襟面前說的。
徐南柯沉默片刻,才悠悠地開口:“我若回去,你們見我已經活下來了,不就把我屍體燒了嗎,幸好沒回去。師兄,我那原先的殼子可生得俊俏得很,你千萬要給我保存好,我兩年之内定能回去。”
謝長襟冷冷嗤笑道:“沒心沒肺的東西。”
徐南柯一笑置之,道:“你将我屍骨好好安置的恩情,我可已經報答了啊。”
謝長襟别過臉去,盯着遠處的雪樹,神色複雜,沉默片刻,才又道:“你又為何對那小子這樣上心?我看着你長大,你終日憊懶,可從來沒見過你對誰這麼上心。”
這個問題倒是叫徐南柯語塞,不知怎麼,他有點不想讨論沈寄,隔了半晌才低聲道:“他對我很好。”聲音低得仿佛在自言自語。
這個回答說出口,就連他自己心頭也猛然一驚,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扯些“清元派長老命我照顧好他,我不敢不從”之類的屁話,再不濟也是因為系統任務的緣故,誰知說出口的竟然是這個。
謝長襟猛地回頭,視線落在沈寄毫不猶豫脫下來,披在徐南柯身上的那件大氅上,眸光中多了幾分了然,神情卻愈發複雜。
他既然是看着徐南柯長大的,自然知道徐南柯的身世。作為一個孤兒,被帶上孤鹜山上後,又終日被逼着修煉,出任務時身上帶血挂彩是少不了的,偶爾身上洞穿了幾個血窟窿,拖着廢胳膊殘腿回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隻是他也同樣在孤鹜山上長大,與徐南柯吃同樣的粗茶淡飯,修同樣的行,受同樣的傷,甚至更重的傷,便也從沒把這些事情當一回事。天寒地凍,若是覺得冷,自己加衣服便行,何需他人添衣。
自然也沒曾想過,徐南柯竟然會将别人的一點點好處記挂心頭。
“你覺得他對你好?你忘了師訓了,别人對你好十分,你隻能報以一分,别人對你狠一分,你便要報複十分回去。可你現在是怎麼做的?”謝長襟負手立于樹下,盯着徐南柯,森然笑道:“我問你,對付無凜時,你手中的上古兇獸的靈丹,為何想也不想地就給了他?”
徐南柯怔了怔,此時回想起來,才發現當時腦子裡想的竟然與任務積分無關,隻是一心想讓沈寄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沒人可以欺負的地步——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他分明是因為任務才幫助沈寄的,要是沒有任務,他還管沈寄個屁,以他的性格,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鐵定趕緊撒手走人呀。
謝長襟步步緊逼,又問:“你算上一算,可以提升幾十年修為的兇獸靈丹,和一件衣服比起來,孰輕孰重?”
徐南柯被天寒地凍的大雪冷得全身發抖,還有幾分哆嗦,這幾日他一思索起他和沈寄之間的關系時,便滿腦子漿糊,此刻更是,怎麼理也理不清,便咬牙道:“師兄,别廢話了,我的事情你别管。”
謝長襟直視他的眼睛,片刻後一聲嗤笑。
……
沈寄進了藥王谷後,便進入一道極為強大的禁制中,身後水波紋波動,追銀鳳居然失去了作用,他感應不到徐真,心中有幾分慌亂,但是此時師兄身負重傷,如果七天之内再無解藥,隻怕來不及,不能再畏頭畏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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