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些奇怪,今天的氛圍過于肅穆了,我記着那幾個小孩子最愛玩鬧,這人群裡也不見有人私語,就連各家的牲畜也沒有半絲聲響。若不是今天,我還不知道原來鎮子上竟有這麼多人。雨中夾雜着冷風,吹得我有些冷,連腦子都吹糊塗了,我看着眼前的這副情景,莫名覺着光怪陸離。
桃花不是都快落盡了嗎,怎麼還這麼香?
“阿娑。”阿九把我拉近懷裡,“人多,别走丢了。”
他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脖間,我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已經吐丹了,你就算奪舍也沒有用了。
“你在想什麼?”阿九問我。
我回過神來:“沒、沒事……”已經走出去大半的路程了,舉辦在半山腰上的慶典已經遙遙地可以看見了。
雨中的慶典倒還算亮堂,不知裡頭是個怎樣的構造,明明之前已經來了很多人了,看着卻一點都不擁擠。那周圍的桃樹都已經落得看不見粉色了,唯有最大的那一顆,樹枝上還有零星幾點花朵。
我原以為慶典都是熱鬧的,這處卻一點都不同,每個鎮民好似都有自己的位置,進去了也不說話。我看見一片空地上十幾個人穿着厚厚的袍子,被雨淋濕後更顯笨重,他們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在雨中演奏着整耳欲聾的曲子。
“阿娑,來看表演了。”阿九這樣招呼我。
我坐了過去,高高搭建的高台上,幾個身穿奇裝異服的人在上面手舞足蹈。周圍一圈裡隻有我和阿九沒有戴面具,連台上表演的人臉上都戴着那種奇怪的面具。我覺得有些詭異,拉了拉阿九的衣袖,阿九卻按住我的手,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的表演:“噓,先看完。”
那台上的唱腔,舞蹈,獨白什麼的,我一概看不懂,阿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出聲給我解釋劇情。
從前有一隻很厲害很厲害的妖怪,他神力通天,在人間興風作浪,隻是不巧中了人類修士的陷阱,那次他輸得一塌糊塗,連元神都被剝離了出來。他從來都看不起人族,于是都是以妖身作亂,從未想過要修成人形。那些修士就把他的妖身藏得很好很好,他的元神怎麼找都找不到。
于是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奪舍。
但是奪舍的風險太高,拿到差勁的身體還是次要,一個不小心若是連自己都魂飛魄散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比起奪舍,他更傾向于讓人類自願把身體獻給他。但是大妖怪的運氣很好很好,他遇到一個非常适合的身體,于是他跟在那個人的背後,用盡方法蠱惑那人把身體獻給他。
他發現那人被欺辱,于是現身道:我幫你殺了那人,你把身體給我。大妖怪被拒絕了。
他發現那人心中有思慕的人,于是現身道:我幫你得到那人,你把身體給我。大妖怪又被拒絕了。
阿九在我耳邊念叨着,我看着面前的場景,眼前又模糊了起來。
“……隋……隋娑展……快跑……”
蘇催頌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到了我的耳朵裡,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喊出來,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我四下張望着,卻沒找到半絲蹤迹。
是我聽錯了嗎?
我正想着,阿九突然拉了拉我:“阿娑,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阿九的目光盯着一處,看起來異常感興趣的樣子,連剛才聽得起勁兒的戲都顧不上了,我都還沒來得及答應,他便将我拉走了,我也就無暇再想剛才的事了。
那幾個攤子是賣玩具的,隻是平常不常見罷了,阿九卻興緻勃勃尤其是上面挂着的一個狐狸面具。明明出來的人臉上都戴着面具,也不知這攤子上的面具是賣給誰的,我想大約是用來哄孩子的,見攤子上的面具比自家的好看,說不定要鬧着買。
阿九對這狐狸面具倒是喜歡得緊,放在了臉上比劃了比劃,卻是有些小了。于是他叫了我一聲:“阿娑。”趁我轉頭看向他的時候,戴在了我的臉上。
82
白貓窩在我種在後山的桃樹上,那時桃花開得正好,它在在花間玩鬧,一張口咬折了好幾根花枝。我不滿它這麼對我的花,撸起袖子就要提着它的後頸将它拎下來。
“你知道‘幻境’嗎。”臭貓弄壞了我的花,還在這狡辯,“說不定你現在隻是在我創造的一個美夢裡哦!”
我還沒修習到幻境那一篇,以我的資質說不定永遠都學不到那一篇,白貓在我面前誇誇其談,我很認真地聽着,也忘了它弄壞我的花的事。
“如果這隻是一場美夢的話,它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才會醒來呢?”
“那可說不準。”白貓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看我,“說不定,等最後一朵桃花落了,你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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