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才能留下來而不讓太妃生疑?”翟思靜問。
“繼續裝病呗。”杜文閑閑說,伸手指指着她妝台的位置,支使她,“哎,去把你的妝奁盒子拿過來。”
“幹嘛?”
杜文說:“上次用了你的胭脂水粉和眉黛,漢人的這些玩意兒都不錯,細膩好用易于配色,還看不出化了妝。”
翟思靜一時沒聽懂:他不是最瞧不起南朝士大夫中流行的傅粉兒郎?怎麼如今也要用她的胭脂水粉?
她把妝奁捧過來,看他到底想幹嘛。隻見杜文磨了眉黛,又調和了胭脂,配成一種紫不紫、灰不灰的難看顔色,然後拿了她的小眉筆沾上顔色,塗在傷口的周圍,傷口周邊已經快要脫痂的粉紅色皮膚,頓時給他畫成了紫黑色。
估計他上次那煞白的臉、發紫的嘴唇,也是這麼炮制出來的。
翟思靜目瞪口呆,心想這個人的聰明才智怎麼都不拘一格用在這些地方了?
轉眼,杜文又把自己打扮成氣色極差的樣子,恹恹地躺在那兒,露出紫黑紫黑的左肩傷痕。然後說:“我阿娘來了,你就哭,說我如今不行了,路上颠簸隻怕即時送命,還多了個累贅。”
翟思靜想着他的模樣兒都是拿她的胭脂水粉化妝得來的,就遏不住笑意,“吭哧吭哧”已經憋得很辛苦了,她老老實實搖搖頭:“我實在哭不出來。”然後看看他煞白的臉,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兒來。
杜文氣惱地說:“你笑什麼?!過來!”
翟思靜不肯:“不行!你又要擰我!你手勁大不覺得重,我可實在太疼了。”
杜文想想夢中見自己拿鞭子抽她一幕,作為旁觀者,确實心疼的不行;但夢中那個氣急了的自己,好像渾不覺得一個弱女子被打得遍身血迹會是如何的痛楚難耐。
他以前不大會感同身受别人家的痛苦,而自己一場重傷重病之後,倒似長進了。所以此刻歎口氣,放柔了聲音說:“我阿娘現在又沒來,我擰痛了你,你老早就哭完了也沒有用——我又不傻。過來,我教教你怎麼哭出來。”
翟思靜遷延了一會兒,好像在思考能不能笃信他,終于慢慢地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杜文攬住她的腰,就感覺她頓時一僵,好像很緊張,他說:“我說話算話的呀!”撫弄了她幾下表示證明。
然後說:“其實要哭出來也很簡單,想着那些傷心的事,多醞釀一會兒就哭出來了。先試一下。”
傷心的往事簡直太多了!尤其是上一世,幾乎件件都是傷心事,剛剛重生歸來時,翟思靜幾乎夜夜在被窩裡想到這些事,就會哭得滿枕潮濕。
但是今天,她想着以往的傷心事,卻會不知不覺聯想到現在:他們終于解開了心結,他的要命的傷終于快要好了,他非但沒有傷害她的孩子,反而現在他們有了自己的骨肉……
她不覺間嘴角噙着笑,眉眼彎彎煞是動人。
她不是笨人,可是政治人應有的做戲的能力,她也未免學得太差了!
不過,這樣動人的笑容,杜文又舍不得打斷,于是靜靜地看她凝眸微笑的可愛樣子,頓時也覺得歲月靜好,隻願她能永遠這樣笑。
突然,門外傳來闾妃的聲音:“咦,你們怎麼沒給大汗收拾東西?躲懶到這樣,不怕我剁了你們的爪子?!”
她大概是震怒了,聲音尖銳極了。
翟思靜壓低聲音說:“糟了!太妃果然來了。”
杜文親親她,安慰說:“不怕,就照剛才的話說。快,想想傷心的事。”
剛才想了就沒用,現在一緊張,更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翟思靜狠狠心說:“你還是擰我一把吧……”
杜文差點要笑,聽見闾妃在外頭發作了一番後又開始敲門:“開開門,我來瞧瞧大汗。”
确實不宜拖延,他悄聲說:“那你忍一忍啊。”伸手在她臀上尋了塊豐滿的肉肉,開開心心擰了一把。
翟思靜差點疼哭出聲,心說這狠心賊還真下得了黑手!
眼淚是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在臉上留下兩道印子,而且緩了一會兒才敢動彈,邊在心裡罵那個殺千刀的,邊慢慢前去開門。
于是闾妃正對着翟思靜滿是淚痕的臉,自然是心驚膽戰,在門口張了張裡面的兒子,問道:“杜文今天如何了?”
“還……還不大好。”翟思靜硬着頭皮撒謊,“軍醫說,傷口容易震裂,實在不宜路途颠簸。”
“那可怎麼好?”闾妃怕人多眼雜,進門說道,“大汗重病的消息到處在傳,也不知是誰起的頭!若是傳到忽律或烏翰那裡,他們隻消派兵前來攻打我們,沒有杜文指揮,軍心易散,到時候人再多也不堪一擊。不行,無論如何,我要帶杜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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