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柳曼如在行宮鬧的那麼一出,榮國公夫人對柳家也是很有些意見,礙着柳夫人行事公道雖然不曾表露在面上,可别人家的閨女怎麼不像他們家那般心眼兒多?所以這兩年無關緊要的串門也少了些。
戚氏聽到這話,想到當初自己殺氣騰騰跑去沈家理論結果反被嗆了回來也不免臉紅,但榮國公夫人是她自己的姑母,婆媳間這層嫌隙卻是不會有的。而如今她與華氏碰了面也會寒暄兩句,當年那點事自然也就揭過去了。
顧至誠道:“所以就沖着這層,咱們家随的禮也不能輕了,但金玉這些他們并不稀罕,也不能盡顯誠意,這孩子來得不易,我看不如把我昔年繳獲來的那柄龍泉劍送給他鎮床好了,那劍并未開刃,不曾殺生,煞氣也傷不着孩子。”
戚氏觑他道:“人家生的可是龍鳳胎,你要送就送一雙。”
顧至誠道:“女孩子家又不玩劍,我記得咱們庫房裡還有塊碧玺,原是宮裡用來刻鳳印的胚料,這個倒是可以送給沈家的小丫頭,寓意也好……”
顧頌從旁聽了半日,到這會兒忍不住咕哝:“又是寶劍又是碧玺,雁兒生日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麼上心。”
衆人啞然。
顧頌悶聲看着他們,站起來:“才生下來的龍鳳胎成了你們追捧的寶貝,雁兒就沒有人問起了。也不想想跟咱們家有情份的到底是她還是她的弟妹。”見着沈宓有了子嗣,便連送的禮都格外不同了,這也太勢利了吧?
說完這話他便勾頭出了門。
顧至誠目瞪口呆望着他消失在門外,不由又吹胡子瞪眼了:“這小子什麼意思?”
戚氏斜眼睨着他:“什麼意思,瞧瞧你自己呗!”
榮國公夫人回想着顧頌那副失落的樣子,也琢磨道:“寶劍玺料什麼的,是重了。”
顧至誠得不到支持,有些郁悶,正想開口撂挑子,讓她們婆媳拿主意去,門外宋疆忽地又進來了,禀道:“禀夫人和世子爺,韓世子過府來了。”
話音才落,就見顧頌與韓稷并肩進了院門,然後朝着正廳大步走了進來。
榮國公夫人忙讓人去沏茶,顧至誠見到韓稷,卻立刻如炸了毛的獅子一般忽地沖出去,到了院子裡揪住韓稷的衣襟便将他拖出了院子!
顧頌大驚失色,連聲叫着“父親”,這裡榮國公夫人和戚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起身趕過去。
顧至誠拽着韓稷一路沖進了書房,進了院子将所有人轟出去,然後将門一插,咬牙切齒地又推着韓稷進了屋,然後一把将他按在牆上,狠聲道:“你小子還有膽子來見我?!今兒你若不把事情前因後果給我說清楚,你就休想出這個門!”
韓稷自見到他沖出屋門直奔向他時起,便一直乖乖任由他拖拽而無反抗。眼下被他當柴禾似的推進了屋中當犯人一般地審,也隻是付諸淡淡一笑,說道:“兄弟今兒過來,就是來負荊請罪的。”
顧至誠狠狠瞪着他,撒手将他放開,退開兩步站定,叉腰咬牙道:“碧泠宮那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稷拂了拂被揪皺了的衣襟,緩着神色,說道:“在我回答大哥的問話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不知道大哥怎麼評價陳王這個人?”
“陳王?”顧至誠讷了讷。
陳王早已成為曆史,在這當口突然提及他,自然讓人覺得詫異,但微頓之後再想想,碧泠宮裡關的是廢太子,廢太子又是因為陳王而被廢的,韓稷派遣陶行他們去闖冷宮,不是沖着廢太子本身而來,就是沖着陳王!
但是韓稷跟陳王又有什麼關系?
他目光如粘連在韓稷臉上一般定定看了半晌,凝眉道:“陳王無疑是個英雄,但卻是個失敗的英雄。”
韓稷笑起來,“這世上能稱為英雄的,大多都是個悲劇。楚霸王項羽,淮陰侯韓信,還有前朝的嶽楊二将,都逃不過慘淡收場的下場。顧韓董薛四家如今風光無兩,我們的祖輩,也是衆口相傳的英雄,但誰又能知道,這無兩的風光能夠延續多久?”
顧至誠一怔,這話竟直直擊中了他的心患。
可不正是如此,陳王在他們眼中是失敗的,但誰又能知道他們如今這榮耀能維持多久?出頭的橼子先爛,陳王為什麼會死,陳王府為什麼會被滅,不正是因為他的功勞最大,他的威信更廣,他的德行更能服衆嗎?
趙氏子孫容不下陳王,自然也容不下手握兵權雄踞在他的江山四面的韓顧董薛,等到皇帝力量儲備完畢,誰能夠保證不會向他們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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