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窗外月色,揚唇起身,擡步也出了殿門。
顧頌領着沈雁他們幾個從側面下了山,到了山下校場處才讓人掌了燈。校場這裡中軍營和神機營的将士正在準備明日馬賽的場地,王儆叉腰拿着酒壺,踏着木樁與别的将領們聊天,見到顧頌及韓耘出現,立馬過來打招呼,見到沈雁又不由收斂了幾分,然後退去。
顧頌目送了他,轉頭又交代陶行讓薛晶韓耘慢些跟來,由他和沈雁先走。一路上顧頌簡單說了說經過,沈雁雖沒細問,但也猜得了個八九不離十,隻要知道誰跟誰在算計她,細節不清楚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已經輪不到她插手了,韓稷顯然已經有了安排。
這裡一路往進宮的驿道上去,早已與柳曼如等侯在側宮門内的楚王卻是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什麼?校場那邊有人上來?”楚王驚異地。“你可曾看清楚是不是韓稷他們?會不會是校場裡往來辦差的将士?”
來人道:“校場往來的将士行走速度都很快,而且他們用來照明的是夜明珠,小的們隔的遠雖看不真切面目,但也能辯認得清當真一人确是個十來歲上下的小姑娘,而另一個則也是個身量未足的少年!此外先前山上下來的那幾騎已經不知了去向。”
“怎麼會去了校場?!”相較于楚王的疑惑,柳曼如更急躁,她所收到的消息,韓稷他們根本就是去了後山,如果是從校場回來,校場那麼多人在,這又能說明韓稷和沈雁有什麼呢?“他們一定是故意繞到校場去的!一定是!”
楚王沉凝片刻,望着她道:“我看姑娘行事頗有大将之風,此地就交與你了,本王在暗處替姑娘掠陣。”
說着掉頭便走向後方。
柳曼如忙道:“你别走!”
但話沒說完侍衛們便已經從旁湧上來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氣惱地瞪着楚王背影,但卻也沒法子,先前在他說扯出顧頌來的時候便已講明自己不便出面,況且他是親王,憑她還真能強迫他留下來不成?不過他不露面就不露面,就算沈雁他們奸滑得繞了道,那也不能改變他們獨自出宮的事實!
她掉轉頭,才要回到原處等侯,門外忽然拔腿沖進來一個人,到了她面前便道:“姑娘,沈雁他們回來了,可是跟她在一起的不是韓稷,而是顧家的小世子!”
來人正是柳曼如派出去的丫鬟,聽見這話,柳曼如不由一驚:“你可看清楚了?”明明是韓稷跟沈雁出去的,又怎麼會變成顧頌呢?
“千真萬确啊姑娘!您聽,馬鈴聲都到了跟前了!”丫鬟咽着唾沫潤喉。
柳曼如急步走到宮門望去,果然見驿道那頭過來三四騎人馬,而眨眼間就已經到了跟前,當前的淡裳少女正是沈雁,而她旁側面色肅穆的那人不是顧頌又是誰?!
“真是他!”她凝眉。
顧頌出去必然是去尋韓稷他們的,他在倒也不奇怪,可是他們身後的那兩人隻是護衛,并沒有韓稷在内,那麼韓稷去了哪裡?
顧頌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帶護衛,那麼這兩個護衛很有可能就是韓稷的人,這就讓她有些看不懂了,假如顧頌與韓稷鬧翻了,韓稷的護衛怎麼還可能會跟他身後呢?可假如他們沒鬧翻,他們這又是唱的哪出?
不管怎麼說,韓稷下落不明總歸可疑。
如果說剛才楚王走時她還有幾分底氣,到這會兒她卻已隻剩些虛張聲勢了。
倘若事情當真有變,那她還執意留在此地就顯得有些傻了。
她沉思半刻,眼見着沈雁已經下馬,遂掉頭便往西宮裡走。
誰知才走了兩步,迎面就忽然急步走出個宮人來,腳步飛快動作利索撞上她,一張紙團塞在她手裡,然後又匆匆跟她賠了個禮,辭别了她過去。
她就着燈光下意識地看了眼手上的紙條,頓時驚得險些絆倒——紙條上隻有一句話:無論如何要緊咬沈雁與韓稷私會的事不放,否則的話想想令尊!底下落着個“鄭”字,是鄭王!
鄭王也在威脅她,在威脅她跟韓稷和沈雁撕破臉皮!她手也開始發抖,怎麼會這樣!他明明剛剛還那麼溫柔親和,他怎麼會掉頭就來逼迫她這麼做!
她立時回頭,卻隻見那宮人已經匆匆拐過了彎進了東宮。
鄭王!
她握緊了拳頭,但臉卻已成了灰白。
顧頌扶着沈雁下了地,目光留意四處,正見宮門處人影一閃進了門内,雖是不打眼,但卻說不出的鬼祟猥瑣。
“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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