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倒是有這個本事,這點,我半分也不懷疑,”劉叙樘又喝了口茶,“你今天來找我,除了道謝,是不是也想讓我幫你們破案,畢竟在汴梁我還認得幾個朋友。”蔣惜惜正色看他,“我今天來找劉大人,确實是有事相求,隻不過,這件事和案件無關,我想讓劉大人幫我找一個人。”劉叙樘挑眉,“蔣姑娘要找誰?”他沉思了一下,“等等,你說你要找人,而不是程兄要找人,這麼說,你做這件事是在瞞着他,難道這人竟和程兄有什麼幹系嗎?”蔣惜惜抿抿嘴唇,“但願他們沒有關系,而且永遠都不要扯上關系。”劉叙樘見她面色嚴肅,倒是來了興緻,他露出一副獵奇的神态,“這是為何?”“劉大人若是追根究底,我就去求别人了。”蔣惜惜說着就從桌邊站起來。劉叙樘投降,“我不問,我隻負責打聽,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吧。”蔣惜惜這才重新坐下,她指間點了一點茶水,在木桌上畫了一張人臉,“他是個當兵的,官銜應該不低,铠甲裡面的襯子是紅色的,對了,那人有個特别明顯的特征,”她邊說邊在那張臉上斜着畫了一道,“他臉上有一條疤痕,貫穿面部,從眉毛越過眼睛一直到另外半邊臉上。”聽到這番話,劉叙樘将手裡的杯子放下了,“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他叫何胥,剛從西北邊境回京,被聖上任命為是禁軍步軍的首領,他這個人剛正不阿,治軍嚴明,很受聖上的賞識。”蔣惜惜臉上一喜,“原來你認識他,那就太好了,不過,我想問的是他的家事。”“家事?”蔣惜惜嗫嚅道,“比如比如他和她妻子的關系如何,他在城中是否有有什麼不好的流言?”聞言,劉叙樘搖頭淺笑,“何胥一直在塞外,最近才回京,他在塞外的情況我不了解,但是說到他的家庭,那倒是簡單至極,因為他到現在都還是孑然一人,并未娶妻。至于你說的男女之間的流言蜚語,我從未聽到過,但是,倒是有不少人在背後議論,說何将軍到現在都未娶妻,恐是有什麼不方便告知于人的隐疾,當然,這個說法我是不信的,但是之所以有這樣的流言傳出,倒是從側面證明了何胥這個人是個潔身自好的君子,在男女之事上絕對是清清白白的。”“若是他心裡一直有一個無法忘懷之人呢?”蔣惜惜盯着桌上的水印,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劉叙樘一怔,“你指的是誰?”蔣惜惜一笑,“沒什麼,今天多謝劉大人了。”從大慶殿出來,趙澤平便健步如飛的順着禦道朝外面走,身後不時傳來幾聲呼喚,他隻當聽不見,腳下的步子卻邁得愈加快了。不過後面的幾位大臣卻并未打算就此放過他,趙澤平已經穿過了幾道宮牆,卻依然從眼角瞅到了幾個人影在不遠處跟着,他索性心一橫,在穿過一道垂花門時朝左邊一拐,躲到了一片郁郁蔥蔥的花木之中。後面緊追不舍的幾人很快趕到了,他們在趙澤平藏身的那片灌木前站住不動,手放在額前左顧右看。“趙大人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沒想到他年逾古稀,腿腳還是這麼利落,不過耳朵怎麼倒是先聾了,我們叫了十幾聲了,他硬是沒聽到。”“他哪是沒聽到,他那是在躲着我們呢,他既沒讓送禮的進門,就更不會聽咱們幾個唠叨,這老爺子,心裡門兒清着呢,也罷也罷,他如此清高,我們也就不要做那狗皮膏藥,非要粘住人家不放了。”幾個人把趙澤平罵了一番,總算是解了心頭的一股惡氣,甩着袖子朝宮門外走去。藏在灌木叢中的趙澤平聽他們走遠了,這才拍拍衣角的泥土,準備站起來,還沒站直身子,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嬌笑,“權傾朝野的趙大人竟也有這般窘迫的時候,像小貓小狗似的,躲在這裡,也不怕讓人見了笑話。”單聽聲音,趙澤平就已經猜出了來者是誰,尋遁着聲音望去,果見不遠處的一道拱門内站着個婀娜的身影。即便站在陰影下面,面容不清,但是光是看到她的身姿和修長的脖頸,就知道這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立在拱門下面,一隻手輕輕搭在牆上,可是已經讓周圍競相争豔的花兒為之遜色,就連鳥兒們都停止了啼叫,小心翼翼的站在樹端打量着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叫聲破壞了這如畫一般靈動優美的一幕場景。“花蕊夫人。”趙明澤提着衣擺從花叢中跨出來,“多年未見,夫人姿容未變,還是和初入宋宮時一般。”那被稱作花蕊夫人的女子站着不動,“趙大人說笑了,想我初來乍到時,多麼懵懂無知,以為世間人皆會用真心對我,可是現在一晃數年過去了,我才明白,女人,尤其是深宮中的女子,不過是男人手中的一粒棋,他将你安置在何處,是一早便算計好的,算計也到罷了,偏還要用花言巧語将你哄得服服帖帖。其實我們這些女人啊,不過是他們通往權力的踏闆,所謂真心,那是半點也沒有的。”------------菜肴趙澤平笑了笑,“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夫人可知以真心對人,才能換回真心,隻單方面索求,倒是過于強人所難了。”花蕊夫人低下頭,旋即又緩緩擡起來,一雙如泣如訴的眼睛看着趙澤平,“我沒有嗎?當年,我敬他愛他,把自己的全部都奉到他面前,可他是怎麼待我的,他把我當成一件破衣服,置之不理,束之高閣”“太祖本就不近女色,再加上他早已有了相濡以沫多年的皇後,不對夫人動情,也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花蕊夫人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她走到陽光下,将自己的風姿全部展現給趙澤平,眼前的這個女子,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當真比畫裡走下來的還要好看。見趙澤平盯着自己,她輕輕一笑,滿臉都是美而自知的驕縱,“趙大人,蜀地美女甚多,可是後主第一眼見到我時,便用了‘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狀其容’來形容我,我也因此得名花蕊夫人。以大人這雙洞徹人事的眼睛來看,天底下,可能有男人在見到我之後不動心嗎?”趙澤平還是盯住她不動,“夫人的美貌早已經過經過無數男人的眼睛驗證,根本無需趙某多言,不過,夫人之所以記恨先帝,不就是因為他對你的漠視和冷淡嗎?先帝不對夫人動心,甚至連情動都沒有,這是事實,夫人何必畫地為牢,将自己困死在其中。”“不是的,他之所以不理我,是因為不想在大臣和民間留下近女色的口實,他心思頗深,為了成就自己的帝王功業,所以犧牲掉了我作為一個女子的幸福。”趙澤平搖着頭輕笑了幾聲,“夫人怕是不知道吧,當初你進宮,并非先帝向孟昶要你,而是孟昶親手将你送給先帝的,他知道自己基業不保,為了保全性命,所以把你親手奉上。你,不過是他保命的籌碼罷了,”他抖了抖袖子,“你說的沒錯,男人永遠把權力放在真心前面,不過,這麼多年來,你卻恨錯了人,先帝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你動過半分真情,更談不上愧對于你,你要恨的人,是你那位殺妻求将的好夫君,孟昶。”花蕊夫人向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趙澤平,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笑了,“你騙我,後主是世上唯一視我如珍寶的人,他絕不會辜負我,你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先帝,”她臉色一凜,“趙澤平,到現在你還這麼護着他,難道不怕我在禦前告你一狀,當今聖上最厭人提起他,看看宋明哲的下場,你就知道了。”趙澤平又是哈哈一笑,“夫人,縱你生的玉貌仙姿,卻也應該明白,你在當今聖上的眼中,已無半分分量,他之所以将你留在翠微殿,不過是顧念當年的一點情分,可是這點情分和我能給予他的幫助相比,實在是微乎及微,而且,”他冷笑一聲,“現如今,你怕是連見皇上一面都是難上加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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