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
“我很愛她,勝過一切。”
諾克沙德的聲音并沒有太大的起伏,卻含着淡淡的認真。
“愛?您是惡魔,現在卻......卻說愛一個人?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人類和惡魔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卡拉歐克似乎受到了打擊,他有些許的崩潰,閃現到了諾克沙德的面前,卻恰好對上那一雙紅色的眼眸。
“為什麼不可能?”
青年将手裡的袋子換了個方向,稍微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紅色的眼眸輕輕擡起着。
“因為......因為......人類壽命短暫,而且她要是真的知道了您的身份,真的還會喜歡您嗎?”
“惡魔對他們來說意味什麼,您要比我清楚的多。”
“您說您愛她,我也不相信,人類壽命如此短暫,您以後遲早也會再愛上别人的!”
卡拉歐克念念有詞,幾乎每一句話都帶着濃濃的肯定。
對他來說,前輩隻是一時還沒有想好罷了。
諾克沙德原本是不欲多言的,隻是在他聽完卡拉歐克的話以後,冷淡的擡起了自己的手。
卡拉歐克不明所以,但是在看清他的手以後,卻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随着諾克沙德的離開,卡拉歐克也久久沒有出聲。
因為諾克沙德的手背上,出現了幾條不明顯的皺紋。
而惡魔是不會變老的,能夠實現這位一點也隻有一種可能。
諾克沙德瘋了。
他竟然放棄了自己漫長的生命,就為了一個人類。
瘋了......真是瘋了。
“諾克沙德!”
謝落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了外面,見諾克沙德出來,彎着眼睛喊了他一聲。
那漂亮至極的青年走到她面前,輕聲和她說了些什麼,最後兩個人才一起回去了。
卡拉歐克目睹了這一切,他原本還悲傷的心再次遭受到了打擊。
自那以後,卡拉歐克再也沒有來特意見諾克沙德,隻是偶爾在想到自己曾經的這位偶像的時候,總是會顯得格外沉默。
将愛這個字放到諾克沙德身上,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可是在後來的時間裡,諾克沙德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無聲的宣揚了自己對妻子的愛。
他死了。
青年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方法,将自己漫長的生命丢棄,永遠陪伴在了妻子的身邊。
惡魔是沒有靈魂的,死亡就是真的死亡,他再也沒有了來生的希望。
可是對他來說,在沒有謝落的未來孤獨的活着,還不如永遠離開。
他行走在世間多年,不過一具軀體。如今離開,也不過是一具軀體的消散。
諾克沙德握着謝落的手,軀體開始變得透明。
他神色溫和,輕輕将謝落垂下的那縷發絲挽到她的耳後,輕輕勾了勾唇角。
“我們不需要來世,現在這樣就很好。”
“遇見你,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與仁慈。”
“謝落,我愛你。”
青年的每一道聲音都帶着虔誠,直到最後,他徹底變為了塵埃,成為了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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