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瑜在長安城就是個笑話,但若叫她們看見寶如和他厮混在一處,一個有家的婦人,名聲盡毀不說,季明德今日也得丢大臉。
李少源當即立斷,越過寶如一把劈在李少瑜的脖子上,一掌将他劈暈。
寶如聽後面一聲響,還準備要回頭,李少源一把将她推出耳房,道:“寶如,我祖母在著花樓,你去給她傳個話兒,就說方衡今日亦在,她若真有心思撮合,把悠容帶到佛堂來,我讓方衡和她在此見面。”
還不到放榜的時候,姑娘們已經開始捉婿了。
方衡是京兆解元,又在花朝節一舉奪魁,今科狀元,數他呼聲最高。榮親王府想在放榜前定下他這個女婿,也是情理之中。
寶如準備要走,又覺得不對勁兒,回頭還要看,李少源低聲喝道:“快走!”他說着,一腳踢上了耳房門。
寶如暗猜方才李少瑜怕有些不對勁兒,卻沒往歪處想,整了整衣服,恰這時徐側妃帶着一衆閨中小嬌娥們自佛堂前過,她恰也就跟着她們,往東苑而去。
著花樓是秦王府另一大盛景之地,樓前百花齊放,一張可容二十多人圍座的大圓桌前,皆是身着綢衣羅緞,人字方巾筆挺的舉子們。
能有幸參加秦王府的花宴,這些舉子們半隻腳已經等于邁過了進士那道門檻。
季明德穿着昨夜寶如替自己衲的墨綠色綢面直裰,卻不戴方巾,隻以竹簪绾發,與身着寶藍色圓領長袍的方衡坐在一處,面朝著花樓,一個沉厚溫潤,一個挺撥清秀,滿座舉子皆有了年紀,唯他二人木秀于林,是少年書生。
衆人翹首以盼,高高的著花樓有腳步聲踏踏而響,秦王今日親自拈的令正在被行令官送下來。
衆舉子暗戳戳偷瞄着二樓月台,紛紛摩拳擦掌,安心要在二樓月台上飲酒的秦王面前一展奇材,好能為自己鋪開前程似錦的官路。
恰這時,寶如與那信差擦肩而過,上了二樓月台,準備去給老太妃傳李少源方才帶給自己的話兒。
老太妃和秦王對坐,恰就望着下面滿桌的舉子。
衆舉子見令是個‘人’字,方想說這令未免太簡單了點,行令官一笑道:“但此令有規定,必須是七言,起令人字排首,接下來依次次之,共七律,七律便止。吟不出者可退出,此為娛樂,與今科科舉無關。但若不退而吟不出者……”
行令官又是一笑,那意思再清楚不過,若吟不出來,此時認慫而去,不影響今科會試的結果。但若執意要吟最後還接錯了或者吟不上來,那今科也就白考了。
席間氣氛頓時壓抑,有幾個人已經動搖,不一會兒溜了七八個,剩下來還有十幾個,但歡喜散去,酒意頓醒,個個整身肅坐,靜待随侍官開令。
人字排第一位的詩很多,而且韻律由第一人定,此時人人想争第一,方衡一柄扇子敲着,蓄勢而發,正準備随行令官的一聲令下拍案而起,也不知哪個一腳踏上他的椅子,方衡眼看要栽,季明德伸手扶了一把才能坐穩,當然慢了一步。
晉陽解元肖景峰站了起來,此人年愈四十,善詩能對,又喜結盟黨,在長安算是一大人物。他笑的眉眼彎彎,抱拳道:“承讓承讓。本解元起個頭: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方衡拍桌欲起,又不知是誰踩了一腳他的凳子,這回隻聽咔嚓一聲,椅腿斷了半拉,季明德一手扶方衡,另一腳自遠處勾了個杌子過來,穩穩填在斷腿多處,椅子又變穩了。
楊州謝元謝吉昌站了起來:“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轉眼之間,七律已吟了五律,方衡一張椅子從四面八方叫人踩了個遍,季明德忙着救他,竟隻剩最後兩律了。
方衡悄聲道:“明德,也不知那個王八蛋陰我,這第六律你來吟,待你吟完,替我盯着這幫老王八犢子,我再吟,咱們兄弟今日一起怼死這幫王八蛋,如何?”
季明德笑了笑:“好!”默了片刻,他又道:“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吟你的詩即可,什麼都不要管。”
方衡躍躍而試,隻待行令官示意,拍案起身邊高聲而吟:“不知趁月幾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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