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先說好。”岑遠抓着他的手越發收緊,“要是真有什麼事,你千萬千萬别一個人擋在前面。”
晏暄半垂着眸牢牢望住對方,一瞬間就好似連帶着視線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柔和起來。他張口正要說些什麼,神色卻驟然收緊,轉身往海面上看去,左手按上劍柄。
不遠處的慶哥大步走到他們身邊,道:“不對勁。”
岑遠此時也收回了落在晏暄身上的視線,原本的慌亂因為這一變故立刻變成浪濤,一波接一波地在他心裡拍打。
“發生什麼了?”
不待慶哥說話,已走到甲闆邊緣的晏暄就回答了他:“水流不對。”
船隻周圍,原本被撥向兩側和船後的溫吞水流在半途突然加劇速度變向,整片變得雜亂無章,甚至在不遠處的流域裡形成了不小的漩渦。
籠罩在周圍的濃霧當中,除了他們來時的方向,其他角度都似有黑影漸漸靠近,在霧氣的串聯下仿佛連成一隻巨大的猛獸,正朝他們這隻海中蜉蝣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其中獠牙。
岑遠神色頓時凝住,他抽出插在玉帶中的折扇,冷言道:“我都說了,這一行可絕對不會太平。”
第80章亂局
船隻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下。
慶哥腳步一旋,立刻往掌舵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試着去打開掌舵室的門,但随即他朗聲喊道:“門鎖住了!”
他這聲喊可謂是“效果拔群”——就好像一隻被掐着嗓子的烏鴉發出尖嘯沖上雲霄,可怖的警告聲在空中四散,鋪天蓋地地朝他們覆蓋下來。
危機迫近之中,岑遠手中緊握折扇,聞言臉上隻微乎其微地動了一下,但那并不是驚訝,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真要說的話,那更像是一種悲憫,就好像是當初在白鹿林附近的行宮、在面對那些被當作棋子利用的鄂鮮族人時一般。
片刻後他道:“鎖着就鎖着吧,讓人活着,之後才好細問。”
慶哥到底還是聽岑遠命令行事,于是隻看了眼掌舵室的門,就邁步朝兩人走回去。
“慶哥,”然而岑遠又道,“剛才我去船艙看過,那裡内外都能上鎖,舅舅事先讓人在裡面準備了吃食和水,還有休息的地方,你先去那裡避一避。”
慶哥沒有立刻應下,問他:“你先告訴我,那些東西上面的會是些什麼人?官兵?将士?還是濫竽充數的喽啰?”
岑遠似是被他最後那個選項給逗笑了:“那我可不敢保證,說不定他們是發現了什麼驚天駭俗的怪物呢,那可就連人都不是了。”
慶哥便也扯起嘴角笑了笑,但因為隻有單邊能動,這笑就有了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不多時他就再次冷臉:“如果都是官兵,甚至是訓練有素的将士,你們兩個能不能應付?”
岑遠一時沒答。
“萬一你們打不過别人,那我一個人躲去船艙還有什麼意義。”慶哥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好歹以前我也曾出海莽過,别小看我了。”
岑遠沉默少頃,最終還是失笑:“生死有命,這回要是真喂了大海可别後悔。”
慶哥道:“倒是沒想到,原來大甯的二皇子殿下還有重複啰嗦的毛病。”
岑遠臉上笑意更甚,隻是這回也不知是在笑對方還是笑自己了。他用折扇隔空點了點慶哥,意思意思給一個下馬威,很快就收回視線,投向海面。
目光所及的畫面轉換的刹那,他臉上的笑意就一點也不剩了。
這會兒說話的間隙,方才還在遠處的黑影似乎已經靠近了不少,不再是連成片,顯露出它們在霧氣中真正的模樣輪廓。
——那的确是船,粗略數下來大概有十艘左右,輪廓相差無幾,仔細看來,倒是和他們現在所乘坐的這艘船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此時岑遠已經走到晏暄身邊,就聽晏暄說:“這些都是官船,和這艘一樣是舊制。”
岑遠不置正否,一手按上欄杆,幽幽地道:“以前曾聽聞報廢後的官船會經過銷毀,而負責這事的也同樣是段家的人。”
他話音停頓在這裡,緊接着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一一用折扇在每艘船上點過去。
“九艘船。”片刻後他道,“你說,這九艘船裡有多少早該成為廢土殘骸,又有多少會是民脂民膏?”
晏暄一手一直按在劍上,蓄勢待發,但語氣依然不徐不疾:“他若是有這造船的本事,大甯早已易主。”
岑遠沉吟須臾,心說倒還真是這麼個理,于是笑着虛心承認錯誤:“你說的對,是我想得不充分了。”
然而晏暄無暇回應,因為那些船隻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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