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白道。
說完,他自己退開兩步,站在幾米外,把空間留給江自然兄妹。
江自然沖他點頭道謝,她則繼續向關押她大哥江溫的牢房走去,江溫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看見江自然穿着獄吏的衣服愣了愣,随即看向站在一邊的宋白。
他對宋白有印象,在青城時江自然染上瘟疫時便是這位在旁邊守着,這會兒又是他帶江自然進來,看來兩人關系匪淺。但現在不是打探這些的時候,江溫走到牢房的木欄前。
“大哥。”江自然喊了他一聲。
江溫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我沒事,别怕。”
随即他快速向江自然交代自己知道的信息,“爹和林伯父他們在重牢關着,早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了?”
“十有七八。”江自然答。
“差不多就是這些,我便不重複當時的情況了。父親和林伯父他們不會做這些事,一定是有人誣陷。陛下的态度不好猜測,但這件事如果沒有明确的證據證明我們無罪,謀反是别人的誣陷,恐怕很難得到陛下信任。”
“重點是那封匿名信,懷素,你試着查一查這封匿名信到底出于何處,”頓了頓,他仿佛覺得查到這封匿名信的可能性并不大,于是安慰江自然道,“查不到也沒事,恐怕那些誣賴我們的人不會這麼漏出馬腳。”
江溫随即又囑托,“懷素,這段時間要辛苦你,照顧好娘和家裡。還有,做好萬全之策,如有意外,懷素,帶着娘離京。”
江溫這麼囑托并非危言聳聽,他雖然确定這次謀反的事是誣陷,但是卻沒有辦法證明。沒法子證明的事情都是不可信的,沒有一位國君願意犯着被篡位的風險赦免幾位臣子,甚至是自己的兒子。
他幾乎能确定做出這些事是六皇子一黨的人,但沒有證據,現在是他們被關在大牢,他們的懷疑沒有一點用。如果沒有能翻案的證據,他們極有可能被送上斷頭台。
若是皇帝猜忌心再大些,甚至會抄了諸位涉案大臣的家。付明月他反而沒有這麼擔心,再怎麼樣付明月也是太後寵愛的公主,到時候付明月和江玉都能被太後摘出去,但是懷素和他娘不一樣。
他不得不提前囑托妹妹備好萬全之策,若是有個萬一,她們得能逃出京去。
說完,江溫正視江自然,讓她知曉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獄吏說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宋白擡步向她這邊走過來,江自然當然懂了江溫的意思,她會為母親準備一條出路,但是她不會輕易離開。
趁着獄吏還有一段距離,她飛快向江溫道,“大哥放心,我會照顧好家裡。我會救你們出來的,一定。我走了。”
說完,她跟在宋白身後向前走,在外人看來仿佛方才隻是經過關押江溫的牢房。
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這裡和外面的牢房顯然不同,這裡的牢房每間獨立,甚至牢房與牢房隻見隔着很遠的距離,看上去像是防止囚徒之間的對話。
“再往裡,就是關押重犯的地方了,”宋白看了江自然一眼,“江太傅被單獨關押在一處,往這邊來。”
說完,他帶着江自然在昏暗狹窄的通道轉了個彎,江自然在後面跟上,頓了頓問,“你們,用刑了嗎?”
宋白頓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兩人閉上嘴向前走,關押江裴之的地方外有兩名士兵把守,江自然從穿着和腰牌辨認出,這兩名士兵似乎是宮中皇帝的親兵。
兩名士兵見有人前來,手中的戰戟相交攔住宋白的去路,士兵問,“此乃禁地,速速離開。”
裡面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似乎是被外面的聲音所驚動,他開口道,“何人?”
宋白解下令牌,“刑部尚書宋白,敢問何時刑部牢房成了我不能進的禁地?”
裡面的男子聞聲走出牢房,江自然擔心這人識得自己,連忙低下頭。
男子是金吾衛的首領,看到宋白的令牌拱了拱手,笑道,“原來是宋大人,失敬失敬。”說完,他解下另一道令牌,解釋道,“這是陛下今晚賜下的,今日早朝上的案件由我全權負責審問。”
宋白皺了皺眉,皇帝忽然把原本屬于他的差事移交金吾衛,他大緻已經猜出了原因。若是有心查一查,就能知道他的舉薦人是江自然,想必皇帝是讓他避嫌。
這倒不是皇帝不信任他,恰恰相反,皇帝不讓他參與正是相信他與此次謀反無關。若是不信他,現在他已經被撤了官職關押牢内了,現在這樣正是皇帝擔心會懷疑他而不讓他牽扯到這個案子裡,從源頭上掐掉對宋白的懷疑。
皇帝的直系親臣已然不多,大多已經站好了隊,宋白正是皇帝為數不多的直系親臣之一。若是皇帝再分出兩份心思猜忌他,那皇帝到現在能相信的人真不多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弦落時霄 (皇後成長計劃同人)煙火相續 爺,你寵妻無度太雙标 名偵探世界的武者 夫人她權傾天下 系統坑我,我坑男主(快穿) 宋國小媒人日常+番外 穿到深山,我用系統搜刮山裡人參 深宮吟 我靠大佬躺赢了末世 如何是寵 易故 千古·離歌 大貓哪有壞心思 百年修仙,我快死了金手指才來 頂流化妝師是我男友 九門仙傳 夏日多暖暖 被迫拯救大反派 我做大師姐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