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止将軍傻了,比山崩地裂還傻。
畫面仿若靜止,二人不知道貼了多久,呼吸仿佛凝滞住,憋的人難受,待到葉濯林終于想起來應該推開的時候,小路路同時松開了他,兩人都略微喘氣,葉濯林雙臂依舊撐在身後,胸口起伏,臉色有些發青。
一方面,他震驚于小路路會做到這種地步,另一方面,他一直自以為是的“小路路什麼都不懂”,原來,他才是不懂的那個。
原來,他真的不抵觸這樣的靠近。
他真的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想法,如蛇蠍般吞噬着他的理智。
葉濯林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自私的問一句:為什麼非得是你去,其他人不行嗎?送死還得挑人?
可無論什麼情緒,都無法壓過葉濯林此時逐漸燃起的憤怒。
“你在粥裡放軟骨散了?”
葉濯林驚怒的發現自己真的站不起來了。
小路路也不撒謊,低下頭,這是以往他認錯的表情,總顯得他可憐巴巴的:“是,對不起,可……若我不這樣做,那就……前功盡棄了。”
葉濯林的臉色簡直快要青中泛黑,額頭上暴起青筋,卻沒有任何能力扭轉乾坤。
這粥喝下去,簡直是立時見效,說明強度很高,持續時間自然也長,那麼……等他能站起來的時候,估計什麼都結束了。
這一切隻能怪他對小路路沒有警惕性,就連嘗出來粥的味道有些異樣後,他的唯一反應也隻是小路路太累了,所以做的不大好。
“對不起,葉哥哥。”小路路突然單膝跪地,目光純淨得像是人迹罕至白雪皚皚的清湖,“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背着你的意願做事,至此終年,都不會了。戰場上的人,命是刀尖上搶來的,生死不強求,但,馬革裹屍這種事,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會讓它發生在葉哥哥身上。”
“所以你讓他發生在你自己身上?”葉濯林咬牙切齒,從來沒對小路路用過這麼重的語氣,幾乎是吼着道,“我他媽告訴你小路路!你若真敢這麼做,我就讓同一片墳地同時葬下你我!”
軍營中不缺重傷人員,空氣中的血腥味像是數百年都無法祛除,帳外有幾隻烏鴉掠過,叫聲惹的人心燥,立刻被巡邏的士兵罵罵咧咧趕走,暗道幾聲阿彌陀佛。這種不祥之兆,誰也不願看見。
“不會的。”小路路突然輕笑了一聲,抓住了葉濯林的手,“葉哥哥是位心系天下的好将軍,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
葉濯林氣息發顫:“所以,你……在威脅我?”
“怎麼會。”小路路略低下頭,在葉濯林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吻,目光虔誠,像是面對着一座神明,純澈的少年說出了心中最美好的願望,“我這條命是葉哥哥給的,那我的整個人也就是葉哥哥的,我因你而生,再為你而死,天經地義,又有何不可?”
葉濯林僵了一下,用盡全力将手抽了回來:“天經地義個屁!生命還能等價代換?做夢!你不是為我活的,你是為你自己活的!”
帳外士兵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卻不敢進來,隻在外面小聲喚着小路路,順便抱着勸架的心再說一說戰事情況。小路路聽到催促,苦笑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凝神看了葉濯林幾秒,目光幽怨又綿長。
下一刻,小路路一把抱住了那殺伐決斷的鋒止将軍,手臂不自覺地用力,勒得葉濯林傷口疼,卻沒哼出一聲。
小路路的身體很溫暖,他不是第一次被小路路這樣抱着,卻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
在内心的痛楚煎熬下,葉濯林平生第一次矯情:“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他媽想毀約?”
半晌後,小路路緩緩收回雙臂,站在原地,像是在糾結什麼事,接着,他選擇在葉濯林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閉着眼,頓了頓,似是品嘗着什麼珍寶。起身後,他又自嘲般笑了笑,收回凄苦的目光,而後驟然轉身,清瘦的背影就像是含蓄的告别,演繹着一個生命最後的柔情。
決絕得,連一個回頭都沒有。
他聽到了小路路的聲音:“就當是報恩吧,以我的命來換葉哥哥的命,也是換更多人活下去的權利,很值得,我死了,我的屍骨也會留存于世,記錄着這個約定,隻不過,這一世怕是沒有機會了,來生若能再見,必不會失約。”
藥效是最後一道不可破滅的屏障,任憑葉濯林如何再喚,如何再努力地起身想要拉住小路路,留住那個背影,這也終究是小路路留給葉濯林的最後一句話。
至此終年。
作者有話要說:ps:這是最後一波虐,保證!這一卷快結束了,回到現世後基本都是糖,粘牙那種(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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