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的唇離得很近,明明是個男人,卻比塗了口脂的侍女還要豔上一分。
等美拉躺在床上,心滿意足的奴隸蜷在他的胸口時,強悍的神也不由得從心裡湧上了一絲無力感。明明自己才是主人,卻硬生生産生了一種被一步一步蠶食的錯覺。
西弗撿起美拉肩上的一縷頭發,和自己刻意留長的頭發連在一起,打了個小結。他似乎很喜歡這樣奇怪的遊戲,總是樂此不疲地,反反複複地纏上再拆開,拆開再纏上。
“明日你與我去見主。”美拉開口道。
頭發斷在了西弗的指尖,他似乎有些怔忪,愣愣地看着那兩根斷掉的頭發,直到美拉将一束頭發放到他掌心,他才回過神來。
西弗努力按壓着自己翹起的嘴角,可聲音裡還是帶上了一絲甜蜜,“是主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并不是不知道那些在神族乃至人類中的流言,美拉被一個人類奴隸所迷惑,甚至為他包庇起人類,日日笙歌到天明。畢竟這便是他放出的流言。
那個神族的主會對他産生好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隻是主是由神族的侍女侍奉的,故而在人類這邊,能了解到的關于他的訊息可謂少之又少。
營帳的燭火在帳布上搖曳出昏黃的影子,“因為你的名字。”時隔5年,美拉終于不得不将這個事實告訴他。
神族中所流傳的可不僅僅是美拉被一個奴隸所迷惑,這個奴隸的名字早在人類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神族流傳甚廣——複仇的戰士。流言所造成的蜚語遠遠比人類所想象的更為嚴重。美拉已為西弗擋掉了好幾次來自于神族的挑戰,可來自于主的邀約卻讓他沒有借口回絕。
“他隻是想看看你。”美拉頓了頓,将因為他一句話而淚眼婆娑的奴隸攬在懷裡,安撫他。“你已經是一個堅強的戰士了,别哭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自眼角滑落,西弗哽咽道:“大人,我,我沒有……”
美拉難得有些手忙腳亂,他捧着西弗的臉,帶着繭的手指細細地替他抹去了眼淚,留下粗糙的觸感。可西弗的眼淚卻越來越多,大有把他淹沒的架勢。
西弗是真的有些慌了,他要如何解釋明白自己所召集的那些人類,他,他不過是想借着同期同族的借口讓美拉憐惜他,他不過是想有一批自己的勢力來實現自己心中不可告人的妄想。
美拉早就知道了嗎?美拉會怎麼看他?會以為他狼子野心,心懷鬼胎嗎?巨大的恐慌之下,他竟是連辯駁的勇氣都沒有,隻知道緊緊攥着美拉的衣服,反反複複地念着我沒有。
自4前在校場,美拉被下屬挑戰後,他就再也從未見過西弗哭過了。這個小孩是他從混亂的戰場上撿下的,明明瘦瘦小小的一隻,他的脊梁卻繃得比誰都直。真正拿起□□後,在校場上練得比誰都要狠。
隻可惜是個人類。這種惋惜一直存留在美拉的心裡,雖然嘴上不說,但他難免對西弗有所憐惜。以至于他低下了頭,憑着一種本能的沖動吻去了西弗眼裡含着的淚水。
“我知道的。”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小心翼翼地哄着這個脆弱的生命,在神族漫長的生命中,對方是浮光掠影的一瞥,連體溫都那般的不真切。他的心髒産生了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像是也被酸澀的液體浸泡着,被西弗流下的淚珠砸出一個個小小的水窪。
“别怕,主是不會對你動手的,因為他的名字。”
西弗的睫毛微微顫動着,他的眼尾因為哭泣而帶上了一抹微紅,又因着美拉的親吻而變得嫣紅。這是美拉第一次主動對他親密,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着,被巨大的驚喜砸了個昏頭轉向。
他的嗓音裡還帶着點哭後的沙啞,他小心地轉開着話題,生怕他那清心寡欲的神發現了自己已然踏入了他的陷阱。“主的名字是什麼?”
那個名字早已被遺忘,西弗隻記得它的含義,“公正的君主”。
他隻是在以後無數次地回想起這一幕,萬分後悔自己怎麼沒多問一句美拉名字的含義。隻怪他對美拉難得展現的親近沖昏了頭腦,隻怪他太沉醉于美拉當時對他許下的保護的承諾,隻怪他當時對命運過于輕視,又終不信命,以至于被這荒謬的命運反噬掉了自己的全盤算計。
美拉,終結的使者,在神族中享有僅次于主的地位,又因他名字加上了一份特殊的意味。隻是美拉素來隻替神族在外征戰,從未有表現過對這名主的違逆,才在實力為尊的神族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公正的君主”不會對“複仇的戰士”出手,因為複仇有因,也當有果。但“公正的君主”卻不會坐視“終結的使者”的對他的包庇,因為他終歸是一個“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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