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雲清這副樣子,葉三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道:“要不你今晚先去我那兒湊合一下,回頭再看看這屋頂怎麼修。”
雲清想了想,為表示自己僅存的氣節,幹淨利落拒絕道:“不要。”
葉三看了看他,笑道:“真不要?”
雲清放下木桶,思考了一會兒。
葉三想了想,說道:“不去也行,剛好我要去找一下李見青,你和我走一趟呗。”
雲清聞言擦了擦手,道:“什麼時候走?”或許覺得自己僅存的節氣已經保住,他這句話問得心安理得雲淡風清。
所以他們兩個人肩并肩,一起走下了狹窄陡峭的山道。
看着他們走下山頂的身影,大師兄拍了拍頭發上的雞毛道:“小師弟不錯,挺有幹勁的。”
修補屋頂的二師兄撿起一塊磚頭,道:“小師弟當然不錯,眼光實打實的好。”
蘇蘊看着自己碎成渣子的屋頂,沉默無言,過了很久才道:“雖然我們都知道小師弟很好,但是我的屋頂什麼時候能修好?”
全場隻有大白鹿發出了反對意見。它搖晃着華麗的雙角,或許想到那些被葉三提刀沖殺棒打鴛鴦的日子,雪白的鹿頭竟隐隐有一股青意。
第86章來自銀杏樹下的黑衣
葉三沿着橫街走到鋪門外的時候,街上的大部分店鋪已經敞開了大門。剛出爐的饅頭冒着騰騰熱氣,油條在鍋裡炸得金黃。一路走過來都是熱乎乎早飯的香氣。
葉三坐在早飯譜子外的木桌上,喊了兩碗豆漿和兩籠包子。
青城山脈綿長,并不适合開荒居住,好在距離官道不算太遙遠,因此不算太荒涼。如今到了深秋,金黃的落葉從枝頭落下來,與黑瓦白牆相映襯,也挺令人賞心悅目。
葉三在秋風裡攏了攏衣襟,随口道:“你别老是盯着我那把刀看啊,我這次又不是來打架的,别緊張。”
雲清罕見地沒有回話,他看着橫街兩邊黃色的樹葉,輕聲道:“葉子都黃了啊。”
金山鎮的葉子黃了,上京的葉子也黃了。
三百米南門大街上,很多戶的大門依舊緊閉,長街盡頭的胡同口,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落葉。
沒有人來打掃過小胡同巷,自從道院的修士與黑甲士兵輪流走過一趟之後,哪怕胡同口沒有貼上封條,這兒也沒有人敢踏進半步。
距離夏天已經過去了很久,在大翊的這個夏天,上京發生了很多足以改變世界的故事。
其中影響最為深遠的一樁事,是死在盛夏暴雨裡的教谕大人、道院大學官和其餘十六名修士。
他們在同一個雨天裡死在了輝煌的上京,哪怕到了今天,南門大街沿街老樹上,還挂着無數白色布條。
因為那場血腥的故事,那些販賣油條、蛋餅與饅頭的鋪子搬去了更遠的地方,而住在大街上的人們,或許為了避免回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情,已經習慣将大門緊緊關閉。
因為沿街的大門關得很嚴實,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灰白長須的老人走進了胡同裡。
因為住在南門大街的都是平頭小戶人家,所以也沒有人知道,走進胡同裡的人是如今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的官職并不足以讓上京人側目,然而琅琊王氏足夠代表很多東西。
老人穿一身半舊的絲綢衣衫,算不上太富貴,看起來像是個含饴弄孫的普通老人。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走進了普普通通的小胡同巷。巷子裡那座二層樓的小院子,木門微微敞開,落葉堆積在門口。
他推開大門走進去,看向坐在大堂内的張慶,說道:“我不喜歡死過太多人的地方。”
張慶聽見老人這句話,不由感慨道:“王大人主掌刑獄足有十年,什麼時候也怕死人了。”
“那要看死的是誰。”他背着雙手走進大堂,桌子和椅子上,堆積了一層很厚的灰。
“死一個教谕和大學官,對陛下來說是好事。”張慶舒坦地靠在椅背上,說道:“這天下的道觀實在太多了,教谕在上京也呆得太久了。一個老而不死又實力強橫的東西在上京住這麼久,縱然陛下心懷寬厚,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總是看不過去的。”
“所以你很喜歡葉乘風?”
“不不,我隻是喜歡做一些交易,倒是你,為何瞞着我将魔宗的二十八字訣交給李見青?他是和我說想要魔宗的功法,但對修士來說,你這一手實在太毒。”
老人沒有交給李見青厚厚的書,也沒有交給他晦澀難懂的經文。恰好是一張字條能寫下的,冷不丁一眼就能看完的二十八字訣。
與清虛宗十六字真言相同,這樣精煉而純粹的真言口訣,對修士心神影響極大,吸引力也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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