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堅決地将自己的木劍從巨人的手中扯回來,生硬地回絕掉這兩位熱心人:“不必,這把劍如此已是完美,我不想改分毫。”
說話的間隙,他不安地往身側的溫雲身上投去憂慮的視線。
葉疏白是最清楚溫雲有多驕傲的,她對自己的審美總是有着迷之自信,比如畫技……
好在溫雲臉上沒有半點羞惱和失落,正相反,此刻的她面帶着最溫柔和善的微笑,任憑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巨人跟翼人沒能成功讨好到葉疏白這位島主夫人,這會兒心情都很低落,原以為可以用手藝多抵些租金呢,現在也隻能試圖跟朱爾崇去講講價了,也不知道那個絡腮胡子的劍修缺不缺劍用,能不能用一把好劍勾得他放松口風。
很可惜,朱爾崇剛從葉疏白手裡得了一柄絕世好劍,加上劍修對金錢的敏感程度,眼下他是一個子兒也不願意少。
“給我看看。”
在朱爾崇計算賬單的時候,溫雲面帶和善的微笑接了過去。
卻見溫島主眼皮子一擡,視線輕描淡寫地掃過巨人跟翼人,唇角的微笑又加深了一些。
“翼人跟巨靈族是我們來雲海界後交的頭兩個朋友,我們在價格上自然要多優惠一些才是啊,一個院子一年的租金怎麼能收這麼貴呢?”她拿着朱爾崇拟定的價目表草圖,語重心長地對後者說道。
朱爾崇委屈:“我定的價比雲海城低了數倍不止……”
“就改成一年十萬的租金吧。”溫雲淡然地在紙上一揮筆。
朱爾崇的眼神有點兒懵,不是,他剛才定的價格是每棟屋舍是五萬租金啊,怎麼一下子就翻了個倍了?溫師妹這真的是便宜了一些嗎?
好在朱爾崇這厮先前在修真界做久了生意,又跟萬家老祖偷學了些技巧,福靈心至,立馬領會到溫雲的用意。
他痛心疾首地作勢要搶賬目,口中高呼:“要不得!這個價格我們真的要血虧!”
溫雲怒視朱爾崇:“這是我們的朋友!以後還是我們的家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說一個數,九萬九!”
“不行啊!雲海城一棟樓的租金每年都要百萬啊!我們的屋舍比他們都要新都要好,而且環境幽靜空氣絕佳,再适合各種奇工巧匠們定居了,你這個價我接受不了!”
老實的手藝人哪裡見識過這種險惡人心,當即瘋狂點頭:“九萬九?租租租!我們現在就租!”
他們心情激蕩洶湧,心想溫道友真是百年難遇的好人呐!堪稱雲海城的良心擔當!
朱爾崇隻得從了,含着熱淚不情不願地賺下兩百萬源晶。
溫雲功成身退,臉上的溫柔笑容逐漸褪去,雖然做了回奸商,但仍然難掩眉眼中的郁悶之色。
葉疏白沉默地跟着她一路走,他張了張嘴,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哄溫雲這樣的小姑娘才好。
最後反倒是溫雲先說話了,她認真道:“我方才想了想,雖然心裡有些不甘心,但是他們說得不錯,我這手藝的确不算好,你待會兒便去找翠羽,讓他幫你重新修飾下鳳凰木劍吧,好歹也是我們清流劍宗的掌門了,的确不好這麼寒酸。”
葉疏白皺眉,語氣嚴肅地反駁她的說法:“我不覺得寒酸。”
他眸子裡似藏了萬千星河,雖幽深卻也在映着璀璨的光:“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他們喜好奢華美豔,我卻喜歡她的天然可愛。”
溫雲仰頭看向葉疏白,似乎是想從他臉上辨明這話到底是真是假,而此時雲島上的風大了一些,吹得她髻旁的兩捋散發也跟着飛,葉疏白垂着眸,握了握手,好似無意地替她将這發别到耳後。
“當真喜歡?其實我先前以為你喜歡鳳凰,也原想在劍上為你雕一隻,隻是這東西有些難,我連草圖都沒畫好……”
“當真。”葉疏白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啞,明明雲霧飄過時帶了許多微涼的水汽撲到臉上,但不知何為面頰也好,耳朵也好,都在發燥發熱。
葉疏白的前七百年的生活中唯有修煉二字,他不敢分心,也從未動心,在劍道上他是最富有經驗的劍修,一招一式可以道出無數法門。但是在感情上……他怕是連俗世十歲的稚童都比不過,手足無措,笨拙得像是那邊正被雲獸追着咬尾巴的小火龍。
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最後一句吐露出來的時候渾身的力氣都似耗盡,竟比先前跟商無央決戰時還要吃力。
“我隻喜歡雲。”
溫雲心神一震。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雲指的到底是什麼?是溫雲的雲嗎?
但是這麼想會不會有些自戀了?萬一葉疏白喜歡的是天上飄着的那些雲怎麼辦?畢竟劍修都講究什麼風骨什麼寫意,喜歡這種飄逸的玩意兒很符合他們的人設。又或者是喜歡那朵劍上的小雲怎麼辦?畢竟她的雕工雖然質樸但其實也很有幾分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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