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說,其他人看了心裡怎麼想!傳出去,又會扭曲成什麼樣!
朱攸苟臉上不知該做何表情——
他蘇晏可是正經的儒生!人家儒生什麼樣的?禮義仁智信,一樣都不能看輕,天地君親師,一個都不可不敬。而他呢,啊?披着清流耿介的外衣,賺着不畏強權的名聲,骨子裡竟然是個地痞流氓!我真是瞎了眼,錯看他了,錯看他了!
朱攸苟滿腔悲憤地怒視蘇晏,費力地沖過去阻止他開門:“蘇晏!你太陰險了!太惡毒了!居然用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本王!”
蘇晏雖然不會武功,但身形靈活,躲避一個滿身肥膘、兩百多斤的胖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一面在狹窄的密室内騰挪閃躲,一面用無辜的語調說道:“王爺為何怪罪于下官?清者自清。王爺立身正,還怕閑人亂嚼舌根不成?若實在不放心,等我回了驿站,休整好心情,過幾日若聽人議論此事,我定會向人解釋——并非王爺欺辱下官,而是下官自取其辱。還請王爺放心。”
可求求你吧!你他媽不解釋還好,越抹越黑!到那時我他媽成什麼人了?傳到陝西官場上,說我平涼郡王強奸官員未遂,還被人堅貞不屈地招搖了一路,我這張臉往哪兒放,啊?再給傳到京城,豫王怎麼看我?皇帝又怎麼看我?下旨申饬還是輕的,搞不好要借機發難,削了我的郡王封号,給國庫省俸祿!
朱攸苟此刻殺了蘇晏的心都有!
管他什麼狗屁禦史,先殺了解氣再說,碎屍萬段!拿去喂狗!
“本王與你勢不兩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咆哮着撞向蘇晏。
蘇晏閃身避開,冷笑道:“你也知道人人都愛傳桃色新聞。那麼不妨試試看,是我今日這副情形傳得快,還是你手裡那封信傳得快?一旦背上荒淫無恥、逼奸官員的罵名,誰還會信你手裡的東西是真的,而不是你僞造的?
“你以為那封信是我蘇清河的催命符?錯了,是你朱攸苟的!
“實話告訴你,在你帶我進密室時,我的侍衛就已經把豫王的信使救出來了,到時人證物證俱在,鬧到公堂上,皇爺是信你,還是信我?
“就算豫王是我的……”蘇晏咬牙,“情夫好吧!他知道你今日對我做了這事,哪怕出不了京,也會想方設法neng死你!
“要說下作,一開始就打着下作算盤的人是你才對。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下作到用私信情話來威脅,我也不會想出這以毒攻毒的法子。”
蘇晏恨恨想:媽的,想欺負我年少面皮薄,以為士子言官重清譽,一篇文愛就想叫我羞愧欲死?讓你知道什麼叫專開網車老司機!
朱攸苟實在撲不到他,一屁股坐在地闆,呼哧呼哧喘成了風箱。他心頭拔涼拔涼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别……别出去……你想……怎麼解決……”
蘇晏道:“很簡單。不該你的土地,全給我吐出來。莊園你自己拆,你不拆,我帶錦衣衛大軍去推平。”
想到白花花的銀兩即将離他遠去,朱攸苟心痛得不能呼吸。
蘇晏見他不肯,又走去開門,甩動着一身破衣爛衫,邊走邊高聲吟誦:“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朱攸苟眼淚掉下來:“你清白……清白行了吧!莊園拿去……拿去種草吧!”
蘇晏轉身伸手:“還有豫王的信。這信我看着起雞皮疙瘩,想想都覺得膈應,但不能留在你手裡。”
“你不能讓那信使回去胡說八道……你自己也不能說……”朱攸苟絕望地和他讨價還價。
蘇晏答應他:“沒問題。信使那邊我會安撫,告訴他該怎麼回話。至于豫王——你放心,我他媽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一眼那個王八蛋!王八蛋!”
連罵兩聲還不解氣,蘇晏氣乎乎地做了個切西瓜的手勢:“殺千刀的狗王爺!”
“狗王爺”三個字,讓朱攸苟渾身的肥肉也跟着顫了三顫。他終于意識到,今天之所以踢到了塊鐵闆,不是因為底牌不強力,而是對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這封信他不能交出來,可又不得不交出來。
交出來以後呢?原本以為是對方心頭陰影的東西,變成了他自己的心頭陰影。他會惶惶不可終日,猜測着蘇晏會不會守信用,會不會把這事往他兩個叔叔面前去添油加醋——
這輩子他聽見“蘇晏”兩個字,都要氣得渾身發抖,如鲠在喉,又無人可以訴苦。
……還不如一個月前就把占的草場清退得了!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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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拿到了豫王的親筆信,換了身新衣。
朱攸苟盯着他的冠帽和靴子,确認連每根頭發絲都梳理整齊了,才同意他走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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