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君是帝尊大人欽點的,你們這不就等于在質疑帝尊大人嗎?”
一聽到有人提起帝尊大人,那夥人就又來勁兒了——“帝尊?哼!這場雪指不定就跟帝尊也有關系。你們都知道帝尊大人新訂了帝後吧?打從他開宮宴與夜四小姐訂親那一日起,天就開始下雨,之後就一直在下,下着下着就成了雪。所以這場天災要是論起來,一切都是從帝尊與夜四小姐訂親開始的。”
“那要這麼說,這事兒就串起來了。夜四小姐本身就是個災星,她跟六殿下大婚那日,六殿下身子廢了,先帝駕崩了,六殿下沒了繼承皇位的機會,帝尊就指了七殿下,然後才登基一個月就地龍翻身。後來帝尊自己跟夜四小姐訂了親,結果就訂來了這場天災。”
“看來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帝尊也不是皇上,是夜四小姐啊!”
“都是半斤對八兩,哪個都有問題,隻要他們三個還在,以後就都不會好了。”
權青城急眼了,他再也聽不下去了,趁着夜飛舟和夜楚憐不注意,直接就沖進人群,揪着其中一人的衣領子就打了起來。
他這頓打是下了死手的,雖然武功不行,但一個人真要拼起命來,力量也是不容小觑。
趕巧,夜溫言正是權青城自認為值得拼命的那一個。但凡聽到有人說他溫言姐姐不好,他必須沖到第一線,以自身性命維護姐姐的名譽。
權青城這麼一沖,把夜楚憐和吳否給吓壞了,就想喊他回來。夜飛舟卻非常淡定,隻是緊盯着人群,但凡發現權青城有吃虧的時候,他手底下自然就會有動作。地上的雪團成球,打出去竟比石子打人還疼,好幾個人都被他暗中這一系列操作給打得摔到了地上。
剩下的那些人就以為權青城是個武功高手,一時間也不敢再跟他硬碰硬,紛紛遠離。
見人們遠離他,權青城更生氣了,“怎麼着,不打了?本事呢?剛才罵夜四小姐,罵帝尊大人的本事呢?你們外城人得了夜四小姐多少照顧,又看你們的病又救你們的命,結果就換來你們背後講究她,把她說成災星?我隻問問你們,她哪裡災了?她要真是災星,你們這些受過她恩惠的人,是不是得把恩惠都還回來?被她救過命的人,是不是也得把命給還了?”
時夫人當時就喊了一聲“好”,超大聲那種,然後還說:“小夥子講義氣,就是這個理!”
權青城沖着時夫人點點頭,難得地給了她一個好臉色,然後又問那些說壞話的人:“你們到底有沒有心?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講究帝尊帝後,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還在默默退後,甚至有人趁亂跑了。
權青城也沒去追,隻繼續道:“你們可以不認,可以跑,但如果再讓我看到聽到有人說出剛才那樣的話,有一個算一個,我都不會放過。忘恩負義之人,不但丢自己的臉,也丢北齊的人,就是砍了你們也不足為過。何況背後議論帝尊大人本就是死罪,死得不冤。”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壯着膽子喊了一句:“那些說壞話的人,你們敢不敢把臉露出來給咱們看看?咱們都是外城人,自認為不會說出那麼喪良心還不要臉的話,夜四小姐不管她是将軍府的嫡小姐,還是帝尊大人未來的媳婦兒,咱們對她都是一樣的敬着愛着,咱們所有人都記着夜四小姐的好,誰都不會背地裡說夜四小姐的壞話。
你們這些人,雖然出現在外城,但我們絕不相信你們是外城人!”
“對,你們一定不是外城人,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人們一擁而上,直接扒了沒來得及跑掉的那幾個人的鬥篷,衣領子也給拽開了。
但外城很大,不可能所有人都認識,所以就算這些人露了臉,人們還是不能确定他們是不是外城人。于是又有人問他們家住在哪裡,什麼巷子,哪一家,姓甚名誰。
見對方支支吾吾,老半天也說不明白,他們就全都懂了——“果然不是外城人,但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隻要敢污蔑夜四小姐的,那就都該打!大家别愣着了,給我打!”
人們再次擁上前,這一次不是扒衣裳了,而是直接開打,不一會兒就把那幾個人打得鼻青臉腫抱頭鼠竄。有人抓了一個跑得慢的,對權青城說:“剛剛是你最先站出來為夜四小姐出頭的,小公子,咱們敬佩你。這人就交給你審問吧,記得不管問不問得出,都再打一頓,千萬别讓夜四小姐受氣,也别讓外城人蒙冤。”
夜飛舟走上前,将那人拎了過來,謝過外城百姓之後就讓人們散了。然後再看手裡拎着的這人,胡子是假的,臉上的一顆痣也是假的,瞧着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但實際上去掉僞裝之後,最多也就十八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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