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人看來,倫敦的愛德華國王算得上是他們最危險的敵人之一,在整個歐洲層出不窮的反西班牙陰謀裡都有着他的影子,因此就像法國的路易十一被稱作“宇宙蜘蛛”一樣,愛德華國王也從西班牙人那裡得到了一個“倫敦蜘蛛”的雅号。
“還有法國人呢,先生們。阿爾瓦公爵正在南部和他們血戰,承蒙上帝保佑,我軍進展順利,已經占據了半個皮卡第。幾個月之前,筋疲力竭的法國國王亨利二世已經派出信使和我國的國王陛下秘密接觸過,可當這場叛亂開始之後,亨利國王就不再和我們進行和平的接觸了,很顯然,他是指望着靠尼德蘭的這場叛亂為他掃清通往勝利的障礙,而我們就是要告訴他,這群可鄙的叛徒是指望不上的!”
“這是一座臨海的城市,先生們,隻要港口保持暢通無阻,那麼守住她就不成問題。我們要占領斯赫弗甯根高地,這件事刻不容緩,隻要占領了高地,港口和補給線就能夠确保安全,那麼海牙就固若金湯!”
“我承認您說的在理,閣下。”唐·費爾南德斯男爵反駁道,“然而您畢竟對于軍事一竅不通。”他看着德·巴利蒙先生的臉逐漸漲紅,可如今已經不是有閑功夫考慮對方心情的時候了,“任何一個軍官都會告訴您,正面進攻高地會面臨巨大的損失,我們現如今隻剩下五千人,任何不必要的消耗都是一種犯罪!”
“那些不過是一些民團團員罷了。”德·巴利蒙先生冷哼一聲,用手指卷曲着嘴上的胡髭,“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擊退他們,傷亡不會超過一百人。您說我對于軍事一竅不通,可我也要說,您在政治上就像個三歲小孩子一樣幼稚!任何一個有點政治常識的人都會告訴您,讓城裡和城外的那些不老實的市民們從自家的屋頂上和窗戶裡,就能夠看到高地上叛軍的旗幟,這才是一種犯罪!我們要讓這些潛在的叛賊親眼看看我們的軍隊摧毀高地上的火炮陣地,這不但會讓城外的叛軍士氣大跌,也會打消城裡這些市民們心裡懷着的那些不理智的念頭。”
“您要的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表演!我是個軍官,不是劇院裡的演員!”唐·費爾南德斯先生有些生氣了,他的語調也變得越來越高。
“政治的本質就是一場表演。”德·巴利蒙先生冷冰冰的回敬道,“您是軍官,也是陛下的仆人,那麼陛下需要您上台表演的時候,您就得上台。”
“這簡直是瘋狂,您也說了,他們有火炮,那山上的火炮比我們的全部火炮都要多,更不用說他們居高臨下的優勢。”
“我們的戰艦上也有火炮,艦隊會對高地進行炮擊的。”德·巴利蒙男爵指了指地圖上畫着的艦隊。
“戰艦上的火炮永遠比不上高地上的。”唐·費爾南德斯男爵依然反駁道。
“這是為什麼?”德·巴利蒙先生反問道。
“因為戰艦會随着海波和風擺動,而高地不會;戰艦會被打沉,而高地更不會!”
“如果您不願意指揮進攻,那麼我就來親自指揮。”德·巴利蒙先生看上去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他向後靠在椅背上,頭向上仰起,用下巴正對着唐·費爾南德斯。
“我會去的,如果您堅持的話,但我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避免更多的士兵被一個白癡活活浪費掉,死的不明不白。”唐·費爾南德斯男爵将椅子往背後一踢,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這場會議就這樣不歡而散了,而進攻的時間也就被定在了兩天後,也就是一月十七日的下午。
一月十七日的下午,在整個海牙城的注視之下,三千名西班牙士兵身穿華麗的軍裝,向斯赫弗甯根高地發動了沖擊,或者按照德·巴利蒙先生的說法,“把那些農民趕下山去”。軍官們身上穿着禮服,身上帶着绶帶,用腰帶把自己的腰像參加舞會的貴族小姐一樣束得緊緊地,看在市民們眼裡就像是一個個即将裂開的酒桶。就連普通的士兵們,也在前一天晚上統一把自己的臉刮得精光,武器也被細心的擦拭過。長矛,馬刀和長戟的尖端在昏暗的陽光下面依舊閃着醒目的光亮。這并不是一場真正的戰鬥,而是一場政治意味遠遠濃于軍事意味的武裝遊行。
斯赫弗甯根高地上被灌木和枯草覆蓋的嚴嚴實實,直到抵達了半山腰,唐·費爾南德斯男爵才發現了山上那些之前由尼德蘭民團所設置的障礙物和栅欄,可此時退卻已經來不及了,西班牙軍隊隻能硬着頭皮向山頂繼續推進。
距離尼德蘭人的火炮陣地還剩下一百碼時,西班牙軍隊裡的火槍手開火了,這個距離大概就是他們日常向敵人開火的距離。尼德蘭軍隊并沒有還擊,然而他們都躲在用沙袋和木闆堆成的障礙物後面,因此西班牙軍隊的這次射擊并沒有給敵人造成什麼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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