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鄭元壽會怎麼考慮?鄭仁基會怎麼想?都不在鄭言慶的考慮範疇。了不起一拍兩散,我光腳的,難不成還怕你們這些穿鞋子的嗎?蘇烈不太明白鄭言慶的想法,有些為難的說:“公子。這樣一來,可就多出一天的路程。”“我知道,你照做就是。”蘇烈雖然有些不解,但骨子裡有一種軍人的習性,讓他還是嚴格的按照鄭言慶吩咐去做。騎隊在岔路口轉向,向西急行。鄭言慶擡頭看看天色,突然把沈光叫道了身邊,低聲吩咐。“沈大哥,我想請你,先行趕回鞏縣。我聽說,爺爺的田産已經被沒收,不過他的住所想必不會有變。姑姑帶人在那裡坐鎮,鄭家人也不敢太過于為難。你先回鞏縣,告訴爺爺,我這邊一切平安,不日就會抵達,請他放心。”沈光想了想,點頭答應。為了讓鄭世安放心,鄭言慶還把他的假面,交給沈光,以證明他平安無事。沈光領命之後,又從馬隊裡牽出一匹戰馬,打馬揚鞭而去。見沈光離開。鄭言慶立時松了口氣。宏毅,對不起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鄭家,太不給我面子!—————————————————————————鄭言慶決意不去洛陽,謝科緊跟着也直接返回陽夏。裴行俨聽從了鄭宏毅的建議,派人在館陶,想要把鄭言慶攔住。可沒想到,鄭言慶根本就沒有從館陶經過。如此一來,消息飛快的就傳到了洛陽。鄭善果從魚俱羅的府邸中出來,登上了馬車。魚俱羅是在八月初,卸掉隆山郡太守職務。從岷蜀返回洛陽。如今,他閑賦在家,過的非常悠閑。鄭言慶‘投敵’的消息傳來時,魚俱羅是,他根本就沒聽進去。反而在第二天一早,下令千牛衛前往鞏縣,捉拿鄭世安。好在,千牛衛剛離開洛陽,裴世矩就站出來,為鄭言慶求情。他的理由也非常簡單,不相信鄭言慶會‘投敵’。此後,和鄭言慶素無交情的驸馬宇文士及,也不知為何,通過南陽公主之口,表達了他的意思。不過,宇文士及并沒有似裴世矩魚俱羅那樣求情,而是說,鄭言慶是長孫晟的弟子,還請陛下看在長孫晟的面子上,三思而行。長孫晟是什麼人?那是楊廣最為信賴的一名近臣。其實,那言下之意也是說:長孫晟教出來的學生,焉能投敵?再後來,求情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蕭皇後也站出來,為鄭言慶說話。當然,蕭皇後求情,是因為得了裴淑英的請求。加之她對鄭言慶的感官也不差,同樣不太相信鄭言慶會在平壤‘投敵’。别人的話,楊廣可以不聽。但蕭皇後的話,楊廣卻要思量。于是在拍出千牛衛的第三天,他又發出一道诏令,赦免了鄭世安。鄭世安甚至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鞏縣大牢裡呆了一天之後,便重獲自由。出獄後。他才知道,鄭言慶在高句麗出了事情,至今下落不明。鄭世安得知此事後,當場昏了過去。後來雖然蘇醒過來,卻從此卧床不起,再也無法下地走動。在鄭世安心裡,有一絲愧疚。他知道,鄭言慶其實并不想去平壤。如果言慶在高句麗真的出了事,那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結果。思念、牽挂、還有内疚,種種情緒糾纏在一起,讓鄭世安病倒了。可他沒有想到,鄭家竟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不但罷免了他族老的職務,還奪走了他名下的田産。若非裴淑英領人及時趕到,鄭世安甚至有可能,連個栖身之地都沒有。這心裡,又該何等憋屈?鄭善果從一開始,就不太贊成鄭家的這些舉措。首先,他了解鄭醒,所以根本不相信,鄭醒有那種魄力,把一個營寨的糧草辎重焚毀,以集結隋軍敗将。其次,他也不相信鄭言慶會投敵……可這是族老會的決意,鄭善果也無可奈何。現在真相大白了,鄭家開始慌了。鄭元壽派人趕到洛陽,請鄭善果出面說項。鄭善果也是從别人口中,聽說鄭言慶在岷蜀時,曾随魚俱羅學槊。故而厚着臉皮登門拜訪,卻不想,魚俱羅閉門不見。坐在回去的馬車上,鄭善果輕輕揉着太陽穴。該怎麼辦才好?鄭醒鬧出這一檔子事,可算是丢盡了鄭家的臉面。既然魚俱羅不願出面說項,那隻有另想辦法。“福成!”“老爺,有什麼吩咐。”鄭福成是鄭善果的老管家,也是心腹之人。聽到鄭善果在車裡唿喚,他連忙催馬上前,在車簾外恭敬的候命。“你立刻去窦家村一趟,持我名剌,求見窦威窦先生。就說我今晚,在大定酒樓擺酒,請他務必賞光。”“喏!”鄭福成連忙撥轉馬頭,朝着長夏門方向疾馳而去。鄭善果閉上眼睛,心裡苦笑:如今,這洛陽人就等着看我們的笑話。哥哥啊,既知今日,你們又何必當初呢?我雖然不知道窦家和鄭言慶是什麼關系。可你們差一點弄的鄭言慶家破人亡,窦家有可能出面為你們說項嗎?若窦威不肯出面,那隻有請求言慶,能高擡貴手。一想到這些,鄭善果就感覺無比煩悶。回到家中,鄭善果剛坐下來,沒等他喝上一口茶,就見聽人說:“安遠堂鄭源,求見老爺。”鄭善果是二房所出,鄭源卻是六房所出。二者一個屬著經堂,一個是安遠堂,雖則同為鄭姓,可彼此之間,聯系并不算太多。畢竟著經堂的權勢,遠比安遠堂大。雖則這些年安遠堂有所起色,特别是财力上,變得格外雄厚,可這地位的差距,依舊很大。所以,鄭善果雖在洛陽為官,卻從未與鄭源有過交涉……這個時候,鄭源為何前來拜訪?鄭善果心裡疑惑,但也不敢怠慢。因為他知道,鄭仁基的獨子鄭宏毅,此次跟随鄭言慶在高句麗出生入死,功勞不小。即便是鄭仁基不可能複起,但鄭宏毅卻能借此機會,搏一個好前程,日後說不得安遠堂會重新崛起。“請!”鄭善果連忙下令,命人把鄭源請到了中堂。“明禮,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呢?你在洛陽也有四載,這還是頭一次主動前來呢。”“四爺,我家老爺派人,有要事禀報。”鄭源先是道了個罪,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畢恭畢敬的雙手呈上。鄭善果接過了書信,示意鄭源一旁坐下,然後打開來,迅速掃一眼。刹那間,他這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言慶,拒來洛陽?”鄭源輕聲道:“我家小公子送信,說鄭公子本來是要來的。可不想在路上,聽說了……鄭公子很不高興,連夜帶着他的扈從,不告而别。不僅是鄭公子走了,陽夏的謝公子也因為鄭公子不肯過來,與小公子告辭離去。裴虎贲和薛虎贲想要阻攔,卻阻攔不住他們。小公子還派人在館陶,試圖攔住鄭公子。可不成想鄭公子在永濟渠北岸,突然改變主意,改道而行。如今,小公子也不清楚鄭公子他們的行程……我家老爺說,需盡快告知四爺知曉。”鄭善果這手一顫,強笑一聲,“如此,多謝仁基賢弟。”他心裡暗自叫苦不叠:鄭言慶這分明是打算撕破臉皮了……哥哥們,鄭家這臉面,可要丢大發了!—————————————————————————正如鄭善果所猜想的那樣,鄭言慶拒赴洛陽,那就是橫下心來,要撕破面皮。不僅僅是鄭善果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在洛陽的文武百官,士紳門閥,一個個也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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