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猶豫一下,又問:“七郎呢?”
“他按着獄中招供出的名單,去抓捕妖書案的餘犯,估計得忙個好幾日。大人,這還是你今早告訴我的。”
“哦、呃,我忘了。”蘇晏拍拍荊紅追的肩膀,“我都聞到飯菜香味了,走,吃晚飯去。”
荊紅追起身,緊随其後走向花廳。看着蘇晏的背影,他覺得大人似乎有些心事,或者說是……心虛?
“大人。”
蘇晏停下腳步,側轉了頭看他。
荊紅追道:“大人若是遇上任何難事,但請吩咐屬下,屬下定竭力——”
話音戛然而止,荊紅追在蘇晏柔和注視的目光中,體内忽然生出一股熱力,沖擊得他逼近兩步,将蘇大人抵在了走廊的柱子上。
“阿、阿追?”
“方才那句話說得不夠好,我想再說一遍。”
“那也不用這個樣子,萬一被其他人看見……”
“大人放心,方圓二十丈内一個人都沒有。”
蘇晏知道荊紅追的武功已臻化境,便也放松下來,說道:“我還以為你這人一口唾沫一個釘,這般反複倒也罕見。行,你就撤回前言,再說一次。”
兩人鼻尖幾乎相觸,荊紅追深吸口氣,沉聲道:“有煩惱要對我說,棘手的事交給我去辦,别忘了——我是你男人。”
一改平素的低姿态,這個理所應當的口吻使蘇晏一下子怔住。片刻後他微笑起來:“嗯,我知道。并不是什麼棘手的事,是我該負的責任而已。回頭找機會告訴你們,别笑我就行。”
荊紅追與他鼻尖輕觸了一下,慢慢松手後退,又回到了侍衛的狀态:“晚膳已備在花廳,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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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淫王爺見獵心喜,柔弱書生在劫難逃’……這個怎麼感覺像是四皇叔?不行不行!”朱賀霖坐在床榻上,手裡拿的話本一丢,匆忙拾起另一本快速翻看,“‘獵戶一念種善因,白狐千裡報恩情’,真俗氣!”
說着随手扔掉,又撿了本新的:“‘誅鬼武士借宿山寺,複仇豔鬼夜半敲門’,嘿,這個蠻有意思……要不,就這個?”
朱賀霖看完這篇打着複仇旗号一炮泯恩仇的豔情話本,面紅耳赤地把冊子塞進枕頭底下,激動中帶了些緊張地想:怎麼還沒好?
蘇晏入夜時分來的奉先殿,朱賀霖早已準備好一切,還怕他難為情,提前清空了宮人。結果換件衣裳而已,半個時辰不見人影。
該不會是臨陣脫逃了罷……朱賀霖從床榻跳下來,趿着鞋正要沖出寝殿,殿門外忽然傳來兩下叩門聲。
這叩門聲輕微且猶豫不決,片刻後,又是兩聲更響亮些兒的,透着一絲舍我的決意。
殿内燭光搖曳,朱賀霖産生了瞬間的恍惚,仿佛真的身處荒郊野外的山寺,對妖鬼不屑一顧的武士,終于等來了他宿命中的豔遇與情劫。
恍惚間,叩門聲消失了。朱賀霖如夢初醒,猛地拉開了殿門——
蘇晏一身鮮紅紗衣,青絲披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
他原本拿的是件素白紗衣,一上身就發現,薄、透、漏,隔着蟬翼似的布料,連皮膚上的小痣都能隐約看到,簡直了!
除了白衣,隻剩下紅衣,顔色雖豔,至少透明度沒那麼高,隻能勉為其難地穿上。唯一慶幸的是,款式是長衫,沒有喪心病狂到給他準備女裙。
“——好看麼?”面對愣怔的朱賀霖,蘇晏沉着臉問。
“好、好看……”朱賀霖磕磕巴巴道,目光投在他身上時,就跟火燎似的立即移開,移開後又忍不住,來回瞟。
“讓讓,别堵門。”蘇晏撥開朱賀霖,一腳踏進殿内。
他赤着足,腳踝上系着細金鍊,鍊子上的小鈴铛在走動間發出清脆的輕響。
除了沒穿肚兜,什麼都按自己的春夢去打造了,可朱賀霖卻覺得似乎哪兒不對勁……夢中的清河是柔情的、缱绻的,甚至是妩媚的,舉止間帶着舞姿般的韻律,每一步腳趾觸地都像貓爪撓在他心尖上。
可現實中的清河,盡管身披薄紗衣,卻闆着一張晚娘臉,負着一雙學究手,從殿門走到床榻前這幾十丈,仿佛最嚴厲古闆的先生在巡視他的學堂。伴随這種氣勢,連腳踝上本該勾人心癢的小金鈴铛,都變成了講課前的催促鈴。
朱賀霖隻覺一陣心梗,用手掌捂住了臉。
蘇晏踱到床榻前,轉身看他,視線着重在胯下轉了一圈,遺憾地說:“好像沒什麼用啊。要不,我再走幾個來回?”
“不用了不用了!”朱賀霖連忙道,“坐,你坐。”
蘇晏坐在床榻,兩手撐着床沿,自然而然地翹起了二郎腿:“我說小爺,你确定這麼做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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