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山,一處禅院佛堂。守門人是個老僧人,見蘇風暖來了,對他拱拱手,聲音沙啞蒼老,&ldo;阿彌陀佛,蘇姑娘。&rdo;蘇風暖點點頭,&ldo;大師有禮了,還是依照老規矩,每個位置,給我拿三炷香。&rdo;老僧人點點頭,給蘇風暖打開了門。進了佛堂,裡面擺着一排的牌位,從左到右,依次有三十二個牌位。蘇風暖從左側的牌位開始,每一個牌位前,都燒了三炷香。不多時,佛堂内便彌漫着濃郁的煙火味。她上完最後一個牌位的香,便立在堂前,靜靜地看着那些牌位。大約過了一盞茶後,外面傳來動靜,像是有人聲走來。蘇風暖動了動站的僵硬的身子,慢慢轉回頭。老僧人探出頭,向外看了一眼,沙啞的聲音低聲說,&ldo;是丞相府的家眷。每年丞相府的家眷也是提早一日來這裡上香。去年你剛走,他們就來了。&rdo;&ldo;丞相夫人和小姐?&rdo;蘇風暖問。老僧人點頭,&ldo;還有丞相府的公子。&rdo;蘇風暖颔首,對他道,&ldo;逝者已矣,生者追思。南齊幸好還有丞相府一門忠君大義。讓他們進來。别說是我。&rdo;老僧人點頭。蘇風暖出了佛堂,跳上房頂,從後牆離開了祠堂。她剛走,丞相夫人帶着丞相府的公子孫澤玉、小姐孫青雪以及幾名仆從,來到了佛堂前。老僧人迎到門口,拱手合十。丞相夫人說明來意,老僧人帶着丞相夫人一衆人等,進了佛堂。佛堂的香剛剛燃了三分之一,整個佛堂内,煙霧缭繞。丞相夫人四下看了一眼,除了老僧人外,沒見到别人,疑惑地問,&ldo;大師,何人剛剛上過香?&rdo;老僧人搖頭。丞相夫人見問不出什麼來,對身邊的兒女說,&ldo;咱們等等,等香燃盡了,再進去。&rdo;孫晴雪低聲說,&ldo;娘,會不會還是去年那上香之人?&rdo;&ldo;興許是。&rdo;丞相夫人道。孫晴雪揣測說,&ldo;看這香,還沒燃盡,定然是我們來時,那人就在這裡面的。去年,我們來時,香是剛剛燃盡的,今年,那人顯然是不想與我們碰面。不知是什麼人?&rdo;丞相夫人道,&ldo;王爺、王妃以及當年戰死沙場的一衆英豪受世人敬佩悼念。不管是什麼人,來這裡上香,總歸是心善之人。不想與我們碰面,大約是男子,見來了女眷,刻意避開了。&rdo;孫晴雪點點頭,奇怪地低聲道,&ldo;可是這裡就這麼大,他避去了哪裡呢?&rdo;丞相夫人也是疑惑。孫澤玉道,&ldo;應該是從房頂走了。&rdo;丞相夫人聞言看向房頂,這座佛堂極高,尋常之人要架着梯子才能上去,除非武功極高之人,才可能輕易地從房頂走。孫澤玉又道,&ldo;另外,娘說得不對,這上香之人,定是一個女子。&rdo;&ldo;嗯?&rdo;丞相夫人看向他,&ldo;何以見得?&rdo;孫澤玉道,&ldo;香灰爐裡的香灰上有手印。如此小而纖細的手印,隻能是女子留下的。&rdo;丞相夫人看了一眼香灰爐,點頭,&ldo;還真是。&rdo;話落,她好奇起來,問,&ldo;可曾聽說過女子中有武功極好之人?可以飛檐走壁?&rdo;孫晴雪說,&ldo;聽說江湖上這樣的人有很多,被稱之為女俠。&rdo;丞相夫人點頭,&ldo;那就不得而知了。&rdo;孫晴雪又道,&ldo;不過,娘說到武功極好的女子,我想到了一個人。&rdo;丞相夫人看着她,&ldo;哪個人?&rdo;孫晴雪低聲說,&ldo;據說孫府小姐大鬧皇宮,十幾個大内侍衛不是對手。&rdo;丞相夫人道,&ldo;會是她嗎?&rdo;話落,她搖搖頭,&ldo;若是孫府小姐,定然會跟王夫人或者孫夫人一同來這裡。應該不會獨自來。這裡畢竟不是玩的地方。&rdo;孫晴雪點點頭。說話間,香爐裡的香燃盡了,丞相夫人打住話,一行人進去上香。蘇風暖出了佛堂,回到了住處後,對一名小厮吩咐,&ldo;告訴我娘和我外婆,這裡人太多,雜亂得很,我回山下農莊去住了。讓她們照顧好小池。&rdo;小厮點點頭。蘇風暖帶了小狐狸,從後山門,避開了人,出了靈雲寺。下了山後,她并沒有回農莊,而是去了深巷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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